出三次现场就破获三起案件,够有运气的了,还不算三起都算得上是重特大要案呢,平傃先后一下子荣立了一次市局嘉奖、一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的荣耀。
让人红眼是必定的。毕竟有的警察,工作了一辈子,三十余年的警察生涯,也未必能荣立一次功勋章呢,更不用说居然还有一枚二等功的荣耀。
刑警,就这点特好,只要肯付出了智慧、心血和行动,就会有所收获,尤其是侦破了大要案,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就会有功勋章等着塞进怀里的。
当然,还需要有个好人缘,比如,有个很替你操心、办事的领导,功勋章根本不需要你去准备资料或诉说或争抢,更不需要你来亲自撰写什么上报的文字材料,就会有人捉刀,替你办妥这一切的。
平傃是个新手,根本不清晰这些潜规则的,还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呢。毕竟,所有这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出自她的睿智和行动。因此,她也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需要承别人的什么人情。
小丫才露尖尖角,哪里会顾及周边的鱼或船呢。
高副局长就想,也好,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再不济,也会多多少少付出一些代价来清楚世态人情的。
不管怎么说,案件侦破的还是很精彩的,平傃渐渐上瘾了一样。
比如,那起大山深处麦地里的少女被jiān_shā案件。
案发在一个盛夏的下午,村里人外出归来,看见田间有一物件,卧在还没有来得及农耕的但已收割完毕的麦子地里。看那鲜艳的色彩,该不会是土地主人的女儿小花中暑了吧?乡亲叫着名字,未有应答,便走过去一看,好家伙,真的是邻家女孩小花呢。干嘛要头朝下呢,怎么呼吸呀!他边说着边拉了拉她的手,感觉冰凉凉的。一推身子骨,死沉沉的,好在他本来就是干农活的好把式,力气是大大的,于是他瞧见正当妙龄的小花姑娘脸庞呈青紫色,嘴里晒进了一块花布一样的东西,那一双眸子也睁得大大的,还挂着无数细小的土灰尘。
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一垄已被割去了麦子杆的麦根上,扎得他急忙挪动了一下屁股,却发现自己的身子骨完全不听使唤啦,他恐怖至极,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后面传过来别的回家乡亲的招呼声,他才醒悟过来,急忙高叫道:“快,快,叫小花他爹娘来!小花不行了!快快,应该不是自杀,像是被掐死的,快点——叫她爹娘来,快快!”
偏僻的大山里人家几乎没有人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娘只会哭叫着,好在村长见多识广,立刻派人去请派出所警察来看看。
等到平傃带人赶到的时候,已是太阳落山时。
现场是在大山深处一块田间地头内,脚印繁杂。显然已是一个被破坏了的现场。好在地处封闭小乡村村外,前前后后只有六个人进入过现场。
平傃现场勘查完了足迹之后,又一一看过了进入过现场的六位乡亲的鞋子。她一边派技术员采集可疑足印,一边思考着。
其实,平傃一到现场就发现,小花姑娘丢了一只鞋,她只有左脚上挂着一只凉鞋,另外那一只凉鞋不见了。询问了一圈人,也没有人见到另一只凉鞋在哪里。
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平傃打着手电筒开始继续查勘觅寻那一只凉鞋。半小时之后,她终于在一棵古朴的大柿子树下,找到了另一只凉鞋。凉鞋的扣脱落了,落在了几米之外。这周边,只有三只鞋的痕迹。一只是小花姑娘的,另一双鞋的鞋印很大很宽,彰显着一种粗旷与坚硬。平傃明白,这一定是一双来自男人的鞋足印,应该是皮鞋的吧。
平傃还发现,那双更大的鞋的脚印一直在追逐着小花姑娘的一只凉鞋印一只脚丫子印来着。
平傃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观摩着、想象着,几个小时前的中午时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平傃便来到了小花姑娘的尸体前,问法医:“是被卡而导致的窒息死亡么?小肖。”
法医小肖是一大个头的男人,和平傃同年一起步入的刑警大队,是从通海市医学专科学校毕业的。庞大的身躯蹲在地上,已然许久,看上去肯定已是疲惫不堪了。他抬头看看平傃,道:“是。你还蛮有经验似的嘛。姑娘死前应该受到过伤害,来自一个男人的性侵。但从受伤的情况看,应该属于死后被性侵。我需要回到技侦实验室具体技术勘查验证后,再给你准确答复。”
平傃问:“可以判定死亡时间么?”
小肖一笑,说:“从体温和尸斑情况看,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中午十一点至下午二点左右。”
他杀,无疑。
那位乡亲报案人没有发现小花姑娘被性侵,是因为小花姑娘身着一袭连衣裙,除了脸庞青紫诡异外,并未见其他异常。被卡的脖子,因为长发遮掩,也未能被及时注意到。当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小花姑娘嘴内的那块花布,其实就是姑娘的短裤。
夜深了,高副局长一行人也赶到了现场。
荒凉的田间地头里,平傃组织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通报完毕各种现场情况。
高副局长问,平傃,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平傃立刻总结性的一口断定:“这是一起流窜作案。罪犯朝西北方向跑了。我们需要马上兵分几路追踪犯罪嫌疑人去。如果及时,说不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