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红光的四号死刑犯王佩看到别的貌似酣睡的犯人,此时都轻轻地悄悄地围拢了过来,个个都是认认真真地洗耳恭听的模样,就更加亢奋了。
他滔滔不绝,说:“我甩下尸体,一个人提着行李滑下来后,立刻背起尸首,提溜着袋子和箱子,走啊走,一直到了离大农庄有千米远的山野地里,才敢甩掉尸首、袋子和箱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切,那个累呀,老子都坐不住呢,就势躺在了地上。歇了好久好久,天都快亮了似的,才赶紧又爬起来。
老子真的背不动了,马上决定就地掩埋。
我找来一块尖石头,一支粗树枝,刨了很久很久,才他妈妈的刨出来一个小土坑。老子真的疲惫不堪,挖不动,刨不开那些土了。想那尸体么,也不会再动了,目前这个深度,也可以了,便将那女人赤裸裸地甩进去。嘿,刚刚够深,可以埋上一层厚厚的土了。
我就埋上了土。又在泥土地上,又踩又蹦的。心里想,他妈妈的,可别这会儿,那女人化成一缕烟,出现在我面前。就像画皮中的女鬼!
越想越怕,越怕越恐惧,最后我简直鬼迷心窍了,我仿佛真看到了女鬼!吓得我呀,转身就逃,好似真有魂魄追踪我一样。
但是没跑多远,我又突然想起,我的袋子和箱子没拿。
我恐惧极了,可是又不能不拿呀。所以我犹豫了半天,壮了壮胆子,才敢转回去,却远远地看见那地方有微弱的亮光!
吓得我冒着腰躲藏了半天,直到那光亮不见了,才敢再一次回到那个有亮光,又是我埋尸的地方。
到了之后,我壮着胆子,说我不杀你,你也活不成,不如来个痛快,你还得感谢我呢。我会好好地伺候你的坟的,你今后不要再叨扰我。
说着,我就在那土坑上面,用树叶、杂草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尽量不让别人看出来,这里曾经被翻动过。
然后,我四处一阵子乱摸,摸到了我的东西,赶紧地一把提溜起栓在一起的袋子和箱子,跑呀跑呀,一直狂奔到天大亮了,才突然反应过来。真蠢笨呀,我居然背着洗衣袋子跑了这么远。我立刻停下来,将那个洗衣袋解下来,埋在了一个天然的土坑里。再盖上浮土,用脚踩呀踩,直到感觉很瓷实了,又将树叶、杂草等等覆盖上。这下子,彻底安全了。至少没人敢说我杀人埋尸出路遗留物啦。
然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我真的累惨了。想不到干这活,这么累死人。我仰脸躺在地上,歇了很久很久,想好了去哪里讨生活,才从箱子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装进裤兜里,以备方便时用。
这时,天已大亮了。我上了马路,搭上了个过路的外地货车,塞给司机三百块,我就到了gd省的东莞。
在那个城市呀,去他妈妈的,三十万块钱,真不经花,不到三个月就让我糟蹋完了。呆在东莞豪华大宾馆里的时候,我天天晚上都看咱省的卫视新闻,我发现了大秘密。”
平纬笑了,说:“你真聪明。我说你发现的大秘密,就是那个气宇不凡的男人是副省长黎兵?”
王佩看看平纬,彻底服气了,说:“哥们,你真不愧是他妈的刑警出身。”
然后,王佩笑得貌似特别开心,继续说道:“后来,我没钱了,我就想,我该去找他们啦。所以我就回了通海市。
我回了一趟山里,看过一回呢。真的,是在白天,埋女尸的山野里,一切都很好,没有任何变化,还长出了些野草和小花呢。
我想,不能让那两个男人活得那么光鲜,要让他们不消停才对喽,除非让我也和他们一样活得鲜活鲜亮的才对。
就在回城路上,我看见了那个山里的村姑,正在地头干活,风把衣角撩起,白白净净的皮肤,微微隆起的小***让我很骚动很想那个了。
我过去搭讪,可那女的要跑,我就扑过去,用我的大手掐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瘫软在地,我那个了她。但是,我没想到你们刑警说我是歼尸了。真他妈妈的臊气。也该着我被抓住。
我都惊奇,过去的我,夜间胆子大得可以包天。现在,却怕走夜路,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追赶我,猛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哥们,你说我是不是被鬼附身啦?”
平纬淡然一笑,说:“我说什么鬼不鬼的。你说你的,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的话,我说哥们你立大功了,至少明天是死不了啦!”
王佩眨巴了几眨巴眼睛,问道:“真的?那个女的,可是我掐死的啊!我手头上的命案太多了!罪该万死,但是我死也不能让他们好活,对不对?”
平纬连连点头,乐呵呵了,说:“我说王佩你做得对,这辈子估计你做的最棒的事儿,就是这起揭发出来的特大命案啦。我说你要明白,你揭发了一个杀人团伙的主谋,级别还特高,需要上报中央的大家伙呀!大功,绝对是。但你必须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平炜说完最后一句话,双眸如炬,一眨不眨盯视着王佩,仿佛是在说,如果胆敢欺骗我,我此时此刻定要你的命!
王佩浑身一颤,马上信誓旦旦:“平大队,绝对是真的,我绝对不骗你,也不骗弟兄们!你们想一想,我一个马上就要被枪毙的人了,还说什么假话的呀!是假的,现在让雷电劈死我吧!说实在的,我本来不想说出去的,一直以为那个副省长会来救我的。我刚刚入狱时候,我还托了蒿昊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