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真的准备拥有准男友了。
平傃出院之后,又在家疗伤一周。
心灰意冷的,就是不想去刑警大队,直到郅琸来说:“平傃,我刚刚去给你补假,人家高副局长问我了,你什么时候才去上班?他说单位有太多的事情,除非你打算调离,否则你得去上班啦!
哎,平傃,我怎么觉得你的领导对你很不友好呢?
不如,我们赶快结婚吧!与我结婚了,你就有靠山啦!完全可以无视你那个所谓的领导噢!”
平傃看着郅琸,说不出的滋味又上心头,她说:“郅琸呀郅琸,你真够执著的啦,我对您无话可说啦。但我还想最后一次请求,让我们只做兄妹不是更好么?”
郅琸的脸一沉,说:“我和你,男人和女人,只有要么夫妻,要么陌路,没有第三!”
平傃笑了,觉得郅琸特别孩子气,就说:“好吧,我们从此就别,陌路人啦哈!谢谢您对我的热忱和关照,小女子永世不忘!”
郅琸却伤心置于泣下。
那么八尺高的军人,居然在女孩子面前抹起了眼泪,叫平傃不由得心升涟漪。
她只好又改口,说:“好吧,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能轻弹的。要不,我答应你,我们先保持着准朋友关系,怎么样?好不好?”
平傃想,反正心在平纬那里,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难走出去,不如先让另一个男人开心着。也或许有一天,自己真会如大作家胡适一样,与郅琸相处中,慢慢地越来越有情有意呢。
反正至少目前,自己内心里并非是讨厌他的。
那么就先有着一个准男朋友吧,不然,一定会有无数个相亲的要求等着呢,防不胜防,烦不胜烦的。先行堵住他人的嘴吧。
郅琸的爱情,貌似就要有个美妙的结果了,他很得意,也很快乐。
他想,男人有时候就得强硬些、坚定些,否则叫什么男人?男人就是指定前进方向的睿智元帅,而不仅仅是听令作战的枭雄将军。
于是,他跳起脚来,扑过去,抱住平傃,就对着她的嘴巴来了一个强吻。
被平傃迅速推开,叫道:“郅琸,你要是再这样,嗯——不检点,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郅琸蹊跷,说:“我这叫情之所致,好不好?怎么成了不检点?好好,我走,好吧?千万别生气啦!我走了——”
初战告捷,郅琸便自然天天欢歌笑语地忙忙碌碌地出入于公安公寓里了,俨然一名刑警的家属。但平傃严肃地对他说:“我一般不回家来,我会回我母亲家。如果我回了自己家,我也希望我一个人静默着,没有他人来打扰!如果你做不到不来找我,那我们现在就分手吧!”吓得郅琸立刻走了,临别,还挥着手,头也不回的说:“大小姐,听你的,我再也不来了哦!”
是的,平傃喜爱一个人在家里,虽然她的新家几乎家徒四壁。客厅内,只有书架,茶几和沙发。一间卧室,只有一张双人床。
她如果回到新家来,便是读书。养花。睡觉。
平傃爱上了养花。昙花。所谓昙花一现,如同她的爱。
那天凌晨,正值仲夏。月色。凄美。诡秘。
悠悠哉,凝视一束昙花的缓慢娇羞盛开,时间长达三个小时,是平傃始终不敢确认的盛筵。
亢奋,来自嗓子眼。那里似乎一直存在着蔓延着檃栝着些许的愉悦骚动厚润,宛如山涧小溪,欢快奔腾滋润的,不是她的眸,而是她的嗓子眼。
心儿,也慌慌的惶惶的晃晃的,好像一瓣瓣白色的花瓣存储在她的心房室内,迫不得已地被黑夜魔化开谋划开剥离开,却在太平洋般的海洋脑袋中绽开展开张开。
月色如水,微风丝丝。
终于,花蕊的黄色已然依稀可见可觑可窥。大又美的花朵在夜色风中微微颤动,艳丽脱俗,甚至飘散过来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珍贵。优雅。短暂。生命如是。
且留住这美的一刹那,让记忆永恒。
手捧数码相机跟踪啪啪啪了大半夜的平傃,心神凝聚,却悠悠地听到了远处沙发上那支来自手机的意大利歌唱家帕瓦罗蒂之“今夜无人睡眠”。
绿色植物释放的氧气,让阳台漫溢着负离子。
昙花高雅又幽香的气味,有着杀菌抑菌的能力,平傃一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边感喟地念叨说昙花要是能杀死这——菌儿,人就释然了,彻底的呢。
刑警的手机,凌晨响起,多半没好事。
真想祈求半夜之后,可以让手机静默。
所有的好事,都会被这样的警醒毁灭。
平傃从小喜爱饲养仙人掌科的昙花。多年生常绿色肉质植物。花期初夏至初秋间。巧笑嫣然诗意盎然的幽香,大又长的花朵白色花瓣,在如水的黝黯中熠熠,虽说惟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璀璨辉煌,但在平傃看来,就是一身一心一生一世一花一禅,所谓“昙花一现”,所谓月下美人。
每年的春季,平傃千挤万挪也要把自己的宝贵时间让给昙花一段时光。
首先换盆,若根部有损伤,她都要小心翼翼先切再涂硫磺粉,待干后再移植栽种。收拾停当,就将花盆留置在大阳台朝阳的楠木盆架上。
每半个月必定施上一次氮磷有机肥。
平日到家第一件事情,也必定先去观摩关注修剪昙花。她的昙花宛如一棵树,葳蕤茂盛,一年三次盛开,一直是她的骄傲,虽然常常在昙花绽放时刻,平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