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惦记着陷害的孙念,此时在做什么?他将十三娘他们带回了宫里,正在给她训话。
“先前让你面壁思过,你还长记性?你看看你身边只有十几个人跟着的,要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孙权旧部知道了,你们不是被人抓走的份么?”孙念已经吩咐过多次,在没有他或者其他武功高强的大将的陪伴,不许十三娘外出的。可她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和那几招三脚猫功夫就要出去。
十三娘很是无辜。但是,也知道他的思虑很对,也是太过担心她。于是她就当着东门流苼的面道歉了:“阿念哥,对不起,总是让你担心。我只是想带着流苼去见见外面百姓的生活,看看我能否为百姓做点什么。而不是每天看着你忙里忙外,我却只是好吃好睡。想替你分忧。”
“哎!”孙念叹了一下,让流苼离开了,才对十三娘道:“我知道的。对不住,汀儿。是我不好。”若是他将所有事情都办好了,就不会让她也操心。
“阿念哥!我们别争了好不好?其实,是你太过小心翼翼了。我带了足够多的人,自己功夫不差。不用怕。”十三娘又稍微停顿了一下,说:“不过,为免阿念哥忧心,以后我还是待在住处吧。”
“这才好。”
这并不好。不过,十三娘并不去反驳他,因为她知道,他已经够烦的了。两人,相互体谅,才是长久。
等到孙念走出来的时候,看着屋檐下的流苼,道:“流苼,你看着你阿姊,莫要乱跑。外面乱。”
“是,陛下。”
一声陛下,让孙念特意地瞧了瞧眼前的羸弱少年郎,一时心血来潮的,就问了几句他最近习文练武的情况,真是让流苼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堆,才把孙念念叨走了。
看在这个未来的姐夫这么关心他的份上,流苼决定了要代替阿姊去走访民间,找到百姓迫切需要的东西。
十三娘知道了他的想法之后,就想到了,流苼汇集百姓之心声,而她则负责将其写成信给孙念送过去!于是,往后的一段日子里,姐弟俩还真的是为孙念解决了很多事情。此为后来之事,后面再谈。
且说,同一天里,小乔离开了。本是在儿子周洵去世后就无牵挂的人,自觉闯祸了,立即卷起细软跑了。
临走前还写封骂孙念的信,不过,她不敢即日捎去的,而是拜托了一个茶馆的老板,请他在十日后再把信件送到皇宫给陛下,她骗老板说是她死去的儿子周洵写给陛下的,虽然她与陛下水火不容,毕竟也是亲戚嘛,所以周洵与陛下也有书信来往。
“我也是没脸到陛下面前祈求陛下的看护,如此,我只好离开这里,平淡安稳地过完下辈子。”
茶馆老板可怜小乔孤苦无依又要远走他乡,就答应了她,还嘱咐她路上多加小心。
坐着马车去到到城外,小乔回头看了建业城一眼,妩媚地笑着说:“真是可惜,没能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十几年没见,再次见面人家竟然忽视了她,而她则是不出息地逃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别了,建业。她还是会回来的。
十天后,茶馆的老板果然守信,跑到了宫门外,求着守门的侍卫,请他们务必要将那信交予陛下。
侍卫见到茶馆老板没有提出要亲自将信拿给孙念,都很是赞赏,爽快地说:“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将信交予陛下。”侍卫向一旁的几个同僚使个眼色,意思就是要扣住这老板,若是有事,看他还能飞到天上去么?
“报!将军!外面有一老头送了封信来,说是给陛下的。”守门侍卫跑到专管王宫保卫的将军面前报告了。
此人是孙念的直属将军,姓老,单名澈,家里排行老小,于是表字为季明。
“那老头走了没?”
“将军放心!人我留在外面呢!”
“干得好。”老澈很想将信拆开了检查一遍,一面里面有什么有毒的东西,不过,想了想又觉得不好,手指捻住信封口,犹豫了一会,道:“你去宫门守着,我去面见陛下。”说完,老澈就往宫里走去了。路上还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宿蠡。
“宿蠡大人!几日不见,怎么像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水草?”
被晒了一天的水草?那叶子卷卷的小东西?宿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油嘴滑舌的老澈,摇头了。又是欺负他说不了话?宿蠡迈开两步,直接将在他身边唠叨不停的老澈踢入旁边的小湖里!
扑通一声的,老澈扎进水里了。喝了几口清水,搽干了脸上的水,他才指着宿蠡大呼:“宿蠡大人!你怎的如此残暴?我待会可如何见陛下?!”
宿蠡嘴角牵起一个微笑,向着一边的侍卫示意湖里的那个人。
就在此刻,老澈哀嚎:“陛下!我的信啊!”他现在才想起自己要去见陛下的目的是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湿透了的信,将其举了起来,欲哭无泪地被侍卫拉了上来。他就不该招惹宿蠡大人的。
看着一脸方正的大男人在那里掉眼泪的,宿蠡觉着眼睛进了沙子一般不舒服。他无语地上前去,伸出修长的手指,将老澈手里的信封拿了过来,随即抓着老澈往孙念的办事的宫殿疾奔而去。
于是乎一路走去,一个个的脚印,还真是吓人。差不多到孙念宫殿了,宿蠡才将信封交予老澈。
老澈一脸感激的,道:“多谢宿蠡大人。”与宿蠡一起走了进去,将他听侍卫说的话转给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