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柠,派人将苏言严加看管。没有你们几个大将的传话,不许私自出其营帐。”待到金郢又歇下之后,孙念就将姜维、辉柠和青卉叫到他的营帐中,“灭羌国现如今还不是时候。”
“这是为何?”青卉不解,“按照我的想法,不如趁热打铁,直捣黄龙,将羌国国主灭了,把羌地纳入我们雪域之域,不让他们成天搞事,我们也好全心对付孙权。如此不是更好?”
听青卉这么说,孙念摇头,想着应该如何跟他解释。
但是辉柠却说了:“十哥,你再思量一番可好?羌人与匈奴人虽说平日里不和,不过,一旦遭遇强敌,他们可能会联合在一起。到时候,他们不仅可能派兵与我们正面交锋,还可能吞噬凉州和雍州。而这个时候,恰好我们耕种之期,到时候,粮食出产就会遭到巨大的影响。”
“况且,别忘记了,我们左右还有曹魏、蜀汉。”姜维在一旁也补充了一句。他心里还纳闷着呢,不是说青卉在雪域掌管庶务的么?怎么好像思虑事情也不是很周密来着?
殊不知,青卉于战,只是刚勇,却并无多少谋略,比之其他的惊鸿卫差了一截,而处理庶务的能力稍微好了些,因为他的耐性又出奇的好。所以,他是最适合留守雪域的了。
青卉并不是听不得建议的人,如此听了两位兄弟的解释,倒是恍然大悟,“还是你们想得周全。我还有得学习。”
“知道就好。”孙念对几人的谈话做了个总结,道:“辉柠说的,就是我的顾虑。”
要是那个羌国国主年老而故去,那他就不花心思怎么布这羌地之局了。他可是要赶着回东吴去整治孙权的呢。
第二天,他们都目瞪口呆地收到了一个消息:羌国老国主亡故,其长子继位。继位之后首要之事,竟然是要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都不敢相信的啊。昨晚他还在想着,如果羌国有内乱了,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来与他斗。没想到,如今不与他斗,反而是匈奴自己送上门去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疑问,在姜维收到一把从羌地送来的匕首,才解开了。
听送匕首来的人讲述,他们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昨天傍晚,羌国国主还在为金郢的出逃而大发雷霆,但匈奴却不请自来了。
“那不是真的匈奴。正是匕首主人假扮。假扮是匈奴新王之心腹大臣,要与羌国主商议对付雪域国之事。羌国主不疑有他,接见了,被匕首插中的心脏,死了。最后还说一句‘我家大汗对你之地志在必得!’之后被羌国侍卫杀死。”
“雪域之大功臣!那人叫什么?他的家人现在如何?”孙念听了来人的一番话,顿觉心头沉重,又问:“你名字又是什么?”
“回禀陛下,那人叫成可,他尚有一寡母,一长兄。留有子嗣名岇。”来人道:“小人名叫封遥。”
孙念点头,“那他葬在哪里?”
“被我火化了。骨灰都没来得及带。
“好。安全归来就好。”死去之士不会再被暴尸也很好,“你先去休息吧。待会只有赏。”
“陛下,小的不敢居功领赏,但求能参与上阵杀敌。”羌地已经回不去了。因为他也参与了那场刺杀羌国国主的行动,虽然只是在行动最末端,但因为他去盗走了被悬挂在城楼上的成可的尸体,他的样貌已经被荣登通缉犯之首,恐怕整个羌国的人都认得他了。
“你先回去休息,辉柠将军会给你安排一个适当的位子。”
“是!陛下!”封遥领命去歇着。
等他走远了,辉柠立即道:“陛下放心,我会查清他是否还是完全是我们雪域之人。”
“嗯。你去办吧。”
“诺!”
而此时,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姜维,很是不伤感。他在想,或者因为有他的赠送匕首之事,才使得成可有了刺杀羌国国主之心,以至于最后是丢了命,弄乱了羌国形势,使得雪域再次处于安全之地。
“这把匕首是我送给潜伏在巫师府里的一个兄弟的。他帮我们将金郢尽快救出来,我还托他给那被我伤到的看门老人一些补偿。匕首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希望他能在羌地那边有把神兵利器帮他挡灾。但我没想到......”这把匕首成就了一个成功刺杀羌国国主的利器。现在又要物归原主?可是那已经送与那人了啊,他才是主,本该随他一起入土作以相伴的。
“成可先一步将我想做的事情做了,如此,趁着羌国正乱,我和姜维可要赶回东吴了。”
“陛下!我也要去!”青卉急忙道。
孙念看着这急吼吼的青卉,又对比了东吴复杂的形式,道:“在这里可以爽快地杀敌。在东吴,一个月可能不得出门一次也是有的。”
“啊?那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十二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嗯,青卉果然是好兄长!”
姜维转身背对他们,而后才放心地咧嘴笑话青卉。
又过了两天,孙念和姜维带着一队白甲兵用马车拉着还很虚弱的金郢,还有羌国的巫师苏言,一起回了长安。
第五常很早就在城门口里等着。
得知孙念和金郢都已经安全归来,他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至于那个苏言,第五常面上说着不足为虑,但私下里却是派人对其严加看管。虽然,他更偏重于将苏言杀了,好永绝后患,而不是现在这么被动地防着苏言会用他的巫术害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