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借佛献花,陛下可会介意?”林轻舞笑着看向永定帝。
这的确是永定帝赏赐给她的东西,听说是西域进贡的极品灵芝,整个皇宫只有这么一株。
“左右臣妾也用不到,放着也是可惜了,就想着不如送给芜贵人补身子。”林轻舞示意流苏将灵芝给圆芳阁的宫女接着,调皮地冲着永定帝眨了眨眼睛。
“既然赏给你,便是你的东西。”永定帝笑了,起身说道,“朕还有些折子要批,晚上再来看你。舞儿,你留着这儿陪芜贵人说说话吧。”
永定帝在林轻舞应了下来后便向门口走去,一旁站着的奚祉也早已命人将礼物送给了圆芳阁里的宫人,正恭敬地站在一旁。
“太子随朕一起去御书房吧。”到底是独子,永定帝也不多责怪奚祉随意进到嫔妃的后宫之中。
方才的严肃,只怕也是看到太子和林轻舞走在一起,有些不放心罢了。
话说芜贵人和林轻舞共处一室,因着不了解再加上身份地位的悬殊,显得有些拘谨。
林轻舞微微一笑,伸手从床边的几子上拿了个蜜桔,慢条斯理地剥着,一边剥一边与芜贵人闲谈:
“听说芜贵人的父亲和哥哥都在朝中任职,令尊已经做到了正四品的位子,好像是上都护府副都护?本宫说得可有差错?”林轻舞将剥好的蜜桔递给了芜贵人,伸手拦住她,“用不着行礼,左右皇上也不在。”
纵使芜贵人心思再多,也根本摸不清林轻舞的意图。她只好诚惶诚恐地接过蜜桔:“娘娘说的不错。”
“那你这么做,不怕株连九族,毁了父亲和兄长苦苦支撑的家业吗?”林轻舞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仍旧是平静得如一潭死水般的语气。
芜贵人生生被一瓣蜜桔卡住了喉咙,脸色大变,却还是强庄镇定:“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不懂。”
“不懂?”林轻舞笑着起身,在床边踱了两步,最后站定,偏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知皇上有疾,早已不能有子嗣?”
林轻舞没有明说当今圣上是因为被下毒才子嗣凋零,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辞,左右意思都差不多,不能有孩子就对了。
“有疾?不可能,不可能……”芜贵人跟失了魂儿似的,不停喃喃重复一句“不可能”。
蓦地,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蹭的一下下了床,对着林轻舞质问道:“你说皇上有疾,你又怎么知道的?!”
因为着了急发了慌,芜贵人连娘娘都不叫了,只你啊你啊的。
“本宫医术虽算不上精湛,看些不算太难的病还是可以的。想来太医院的太医也总有知晓此事的,不过是为了保住脑袋不说罢了,你若不怕死,大可去问问。”林轻舞轻蔑地笑了笑。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确精通医术,而太医院的太医也肯定诊的出来永定帝不能生育。
“方才你接蜜桔之时本宫借机把了把你的脉象,你午膳时喝的那碗血燕燕窝有毒,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会使你身子变得越来越虚弱,最终无法保住你腹中的胎儿。”这事林轻舞原是没想到的,方才恰好觉察了罢了。
“那……那是贵妃娘娘特意命人送来的,当时皇上也在啊!”芜贵人早就吓得没了血色,跪倒在地上哽咽道。
淑贵妃的东西你也敢吃……林轻舞在心里腹诽。她如此宝贝奚祉,自然要防止芜贵人突然生出来个皇子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林轻舞忽然有些后悔找到这么个蠢帮手。
芜贵人哭了许久,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跪在林轻舞的脚下,接连叩了好几个响头,直到把前额嗑得通红才哭着说道:“娘娘,娘娘您一定有办法就我的!您既然不告发我,还告诉我这些,说明您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娘娘!”
芜贵人哭得撕心裂肺的,要不是林轻舞早就命人将房门关上出去守着,还真怕她哭得太大声被人听到。
不过还好,这女人还不算蠢到家,还有利用价值。
“起来说话。”林轻舞的语气适时好了些,示意芜贵人坐到自己旁边的位子上。
直到颤抖着的芜贵人战战兢兢地坐下来后,林轻舞复又接着说:“本宫可以不揭发你,也可以保你,但本宫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忙。在此之前,不如你先说说你那情郎是谁。”
芜贵人吓得又要跪下去,被林轻舞一把拉住。林轻舞终于没了平日里的气度,失了耐心,不耐烦道:“行了别跪了,说罢。”
“是……是我宫里的一个太监。”芜贵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看见林轻舞惊讶到扭曲的脸,赶忙解释道,“不是真的太监,是我特意安排到宫里……假装做太监的男子。”
食色,性也。林轻舞不做评判,何况她要做的事,比这个小贵人要过分得多。
“娘娘需要臣妾做什么?”芜贵人惴惴不安道。
林轻舞瞟了她一眼,将需要她做的事一一与她说了去。
待林轻舞走后,芜贵人讷讷在桌边坐了许久,直到她宫里的大宫女珍珠唤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贵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舞妃欺负您了?”珍珠只听了前一半话,还以为是林轻舞借此要挟欺负了芜贵人。
她作为大宫女,自然知晓自己主子做的事,并且免不了帮着一起干了些苟且的行当。
芜贵人忙做噤声状。经此一事,她忽然觉得,林轻舞虽然年轻,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却是个城府颇深的女人。
很显然,她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