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白给的师父谁不要?再说了,技多不压身吗?是不三爷?”
“是不老爸?”
“是不,妈?”
其实听完这李道长的故事,不只是我自己一副悲天悯人叹息世道不公的模样,就连一向板着脸的老爸也是面显深沉之色,凝神注视着透明玻璃茶几上的白色搪瓷杯,沉默不语。更不用说我妈了,眼眶早已湿润,不时的唉声叹气,还用手搓着眼睛以作掩饰不让我们发现。
不用说家里人算是默认了我的选择,作那两个月的徒弟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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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有的行业,一入师门,全由师父管教,父母无权干预,甚至不能见面。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而这个隆重的风俗礼仪就是拜师仪式,也被称为拜师礼。
咱们中国人尊师重道,可是久远传统,故周代已有释奠尊师之礼。然而拜师却一直无专门礼仪。后来人们发现在《通典》里曾专门记述这一仪式,所以也就意味着从唐代开始正式将拜师仪式载入了史册,而的拜师礼也正是这时才确立的。
相较于传统仪式的拜师礼,我这个拜师礼可真是显得毛糙无比。本来我三爷和我爸想着怎么说也得小打小闹几下,好歹也是个正规仪式,可谁知道这李道长偏偏不许大张旗鼓的搞,只是买了一盘十三元的满地红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子。
然后祭了天,拜了三清祖师爷,又给我师父行了三叩首,敬了茶。最后师父讲了下师门规矩,立派初衷之类的话。这个毛糙的拜师礼算是完了。
“一仙,你随我到大堂里来。”
“是,师...师父。”第一次喊师父感觉挺别扭的,估计是喊老师喊习惯了。看着我这个便宜师父前行的背影逐渐的被大堂里的黑暗所吞噬,我这心里就嘀咕着,难道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丫的这得多无聊,整天守着这些道教神像供奉那几处香火,那可是相当的寂寞。
“快跟上,想什么呢!”突然,一个鼻音厚重的声音传来,可不就是我这个便宜师父吗?此时正拿着那把通体漆黑削去剑尖的木剑,冲着我嚷。
“是,师父!”
跟着我这个便宜师父进了大堂之后,又带着我来到大堂里的一处侧门,看着我这个师父正动作着打开称不上门的烂板子,忽然我心里砰砰直跳起来。
丫的该不会我这便宜师父,是个变态杀人魔?在今天下午的拜师宴上这家伙说了:因为我今天是第一次收徒,虽说收了个俗家弟子,但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一般得让这个徒弟跟随师父七天不得回家。不过现在都什么年头了,也不用管这些陈规旧俗了,这第一次就让一仙在我这里待上个三天再回家,以后每周来我这里修上两天道就行了,两个月后尘归尘,土归土,我不是你师父,你也不是我徒弟,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这话猛地一听,恐怕都会以为是这个年逾五十的汉子,只是想收个徒儿聊聊天,兴许没准哪天高兴了就传给徒弟两手技术活儿。纯粹是为了聊天解寞,排排心事什么的,但是现在我可不这么认为!
这个道观虽说离我家不是很远也就六七里地,但是丫的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出点儿什么事,扯嗓子嚎也没啥用啊,再说了万一...万一我这个便宜师父是个老变态,哪天见色起心了,丫的我不就遭殃了吗?想着我这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的模样,早知道我就不来当这个徒弟了!
“进来吧。”
“啊?”
“进来!”
“是!”
算了管他是不是老变态,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其它法子了,我三爷和我爸他们早都回家了,道观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不听我这个便宜师父的话,又能干什么呢?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进入了侧门之后,眼前蓦然出现一个十分枯槁,没有半点生气的盆栽小树。但怪异的是在这酷暑时分,这树居然通身没有一片树叶,净是干枯零离的枝桠,但其枝干表皮却是异常光滑圆润,似是经人长久触摸所致,而且还隐隐从中溢出几缕光泽,若不近距离观看,我都还以为是个艺术品呢。
“柏桑树。”师父凝神看着这枯槁小树,沉吟道。
“这树是二十多年前被人丢到这里来的。”
“呸呸呸!我才不是被人丢过来的!你才是!你才是!”在我细细观察这怪异小树时,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异常尖锐的声音传来,直直刺激着我的耳膜。
听到如此渗人的声音,尼玛吓得我是呼吸急促,冷颤阵阵,当时都能感觉到我这小心脏先是骤然一停,接着便砰砰猛跳起来。
“师...师父!鬼!...鬼啊!!”丫的吓得我是夺门而出,拼了命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留下我这便宜师父一人在那恐怖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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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草,这次是真的见鬼了!玛德,那树竟然会说话!”
“三清祖师爷你可得保佑我啊,我可是您的亲徒弟。其实我自小最相信的还是你老人家啊,什么阿弥陀佛的我从来都不信。再说了这是您老的地盘,您老总不能看着那些东西作怪吧?”
“祖师爷啊你可得好好保佑我啊!我明天就给您烧上功德香,洒下无量钱,不!不!我今天就给你烧!现在就烧!”
“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