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电脑前,向春早心中起伏难平,怎么也忘不了李军和白长生,不行,我的把他们的故事描绘出来。
打开文档,文思翻涌,“噼里啪啦”,向春早飞快地打着字:
站在窗前,望着楼下,三个人争论不休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这个就摆在门口,应该不碍事,你怎么横竖不同意呢?"刘吉的声音里明显透着火气。
"怎么不碍事,你看看走路得劲儿吗?往花坛那边挪挪不更好吗?"范庆生比划着。
"不就是几个宣传板吗?你们俩争个什么劲啊?"狠狠吸了一口烟,王军边吐烟圈边说。
"上面要来检查的,不然,我是闲大发了?整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还烦着呢!"说着话,刘吉掐着腰,看着脚下的空地,皱起了眉头,“老范,让你来帮忙,忙没帮上,犟来犟去的,反倒不会干活了,我这还赶时间呢!”
“谁犟了?我没说错啊!”范庆生看了看刘吉,转过头又看了看王军。
"别看我,我是走门口遇到你们俩的,看眼儿呢,不是存心捣乱啊,小贾呢?这活儿不是他的吗?刘大主任上哪门赶子?"弹着烟灰,王军走了几步,一条腿支在花坛边,打起了口哨,“宣传个什么劲儿,谁有闲工夫看?”
"这是我办公室的份内活儿,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是我能力不行,做好做不好,我得做不是吗?我可不想背黑锅,别人干活我不放心。"蹲下身,刘吉挠了挠光光的只有一缕头发的脑门,捡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在手里摆弄着。
范庆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刘大主任也有难受的时候?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王军站直了身子,掐了烟,抛进了门边的垃圾桶里,看了看刘吉,笑嘻嘻地说,“摆弄小石子干什么?触景生情?是不是在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对,这小石子砸一下顶多就是咧一下嘴,也疼不到哪里去。”
"老王,这都多长时间了?咱能不能不提这个茬,那事也不怨我啊,我就是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做得了谁的主?"上下抛着石子,刘吉心里懊恼不已。
"不怨你?谁还摁着你的手让你划圈了吗?要我看呢,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王军还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蹲在刘吉身边,捡起小石子,撇向花坛,"现在知道什么叫难受了吧?"
“老王,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范庆生走过来,拍了一下王军的头,又拍了拍刘吉的肩膀,笑着说,“刘主任心里不好受,你看不出来?别添乱,适可而止啊。”
开着窗户,肖雨听得真真切切。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拉开抽屉,又看到了那张已经发黄的垫在最下层的报纸。
吕云,你知道吗?这间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张科长已经退休四年了。
你肯定想不到,接替张科长的是小贾,就是你最不喜欢的那个马屁精,爱耍心眼爱显摆的贾进。
你知道吗?王军现在还没转过弯来,还耿耿于怀呢!和小贾几乎是路人了,在单位不小心碰了面,就剩下点头打招呼的份儿了。
为什么呀?说来话长了。
原本已经内定了,张科长一退休,就由王军顶上来,谁曾想,板凳上钉钉子的事也能翻了盘,被小贾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生生地抢了去。
听范庆生说,小贾的大伯是局长,提拔个科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王军的老丈人已经去世了,他一个农村来的土孩子,自然没人帮他疏通关系,谁都以为他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儿。
偏偏王军较起真来,论学历论能力论人缘,都在小贾之上,他怎愿轻易就范?找到主管部门理论了起来,不肯让步。
遇到这样的榆木疙瘩,领导也难以处理,毕竟是提拔小贾理由不充分,没办法,权衡之下,采取了计票差额来决定,当然了,小贾的大伯早已做了安排。
划票那天,出现了状况,并没有完全按照小贾的心愿顺利得手。第一次两个人票数竟然相同,第二次小贾以一票优势胜出,而他胜出的那一票就是刘吉投的。
吕云,你是不是在问,怎么知道是刘吉投的?
是小周呢!小周看到刘吉眼神飘忽不定的,就偷偷地留了心眼,结果就看到了。
噢,小周没乱说呢,是刘吉自己心虚被王军套出话来的,小周只不过是轻轻一点头而已。
小贾走马上任后,说和女同志坐一个办公室不方便,就搬到了隔壁,这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守着你了。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你知道的,小贾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还事事强出头,直接受连累的就是刘吉。
他们两个办公室对着门,刘吉进进出出,小贾都看得到,结果,原本条理挺清楚的工作被小贾搅得一团糟,就这个月,刘吉已经挨了领导好几次剋了。
刘吉是自认倒霉,没处喊冤,谁让他的后台是单位领导,而小贾的后台是主管部门的领导呢?
而王军,虽说被小贾取而代之,人缘反倒空前的好,也许是因为人人心里有杆秤,都在暗中为他鸣不平呢。
吕云,其实我也是直接的受连累的人呢!你想想呀,和这样的科长共事,东一头西一头的,我的工作该是多么地难做!常常是出力不讨好,烦着呢。
唉,真想念张科长!她的桌子我都没动过,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她一面,听说她去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