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停了车,还未解开安全带,张利远的车就倒进了旁边的车位。这么不凑巧?偏偏遇到他。
迟疑片刻,向春早下了车,理了理衣襟,提了提背包,不知道该不该等他一起走。
就在这时,王曼丽的车也开了过来。太好了!来得太及时,向春早心中暗喜,紧了紧丝巾,避到一边看着王曼丽开进停车位。
"早。"张利远走过来,停在了向春早旁边。
"早。"应了一声,抬了眼,穿得这么单薄?感觉不到冷吗?向春早蹙着眉头,突然想起了那个叫申秋的女孩子,她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了吗?
没有在意向春早的打量,扭头看着王曼丽下了车,理了又理头发,张利远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这是在等曼丽?我们熟悉吗?觉察不出来曼丽烦你吗?向春早心里嘀咕,转过身等着越走越近的王曼丽。
冲着张利远点了点头,王曼丽挽起向春早的胳膊,顺口道:"就你自己?秋实能开车了?"
"嗯。"向春早应了声,同时捏了捏王曼丽的手臂。
哎呀,真是不长脑子。他们两个的事只限于几个人知道,还没有到可以公开的时候,春早姐反复叮嘱过自己,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这里多了一对耳朵呢,怎么这么不小心?王曼丽暗嗔自己,对着满眼问号的张利远嘻嘻一笑:"奇什么怪?他们两个是邻居,偶尔捎个脚。"
"噢。"张利远点了头,突然转向王曼丽,"秋实胳膊是不是有伤?我怎么觉得他直不棱的使不上劲儿?"
"没什么,一点点小伤。"大老爷们怎么比我还八卦?王曼丽边回边瞟了张利远一眼,"哎哟,张科长还真关心秋实。"
"当然了,我们是老同学嘛。"张利远缩了缩身体,"你们不冷?快走几步不行吗?"
"穿得这么少,不冷才怪。"王曼丽眉毛一挑,"都换季了,你媳妇不会给你添衣保暖?"
"对不起,本人至今未娶。"张利运嘿嘿一笑,"所以,不知冷热。"
什么?即将四十,至今未娶?
扫过眼神儿,较之韩秋实,张利远面色稍黑,可也是模样周正,身姿挺拔,不会缺乏女人缘。怎样的过往令他选择单身?向春早心中莫名紧张,申秋呢?不会是那个曾经和秋实名字很相近的女孩子造成的吧?
"春早姐言语少,是一直不爱说话还是不爱和我说话?"张利远像是说着绕口令。
正想着心事,突然遇此一问,向春早有些愣怔,接不上话茬。
哎呀,这人确实不讨喜,难怪单身,王曼丽皱了皱眉:"春早姐只跟特别熟的人话多。"
"噢,我不是熟人。"张利远跨上了平台,刚靠近旋转门,迎面转出来了韩秋实。
一大早怎么往外走?三个人都奇怪着。
"哪里去?"张利远开口问道。
"有点儿急事,去去就来。"回着话,韩秋实的眼神儿掠过向春早。
一大早有什么急事?看着韩秋实急急奔向停车场,向春早心里很不踏实。
晃了晃头,张利远推动旋转门,边往里走边说:"这回不会又是孩子病了吧?"
走在身后,向春早瞪了瞪张利远的背影,说什么不好?偏拿孩子说事儿!真讨厌。
"张科长,你没有孩子,劝你一句,别什么话都说。"王曼丽还是嘻笑着,"小心落记恨。"
"有这么严重?"停了脚步,张利远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吗?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孩子生病。"王曼丽睨了过来,"噢,忘了,你没娶哪里懂这个。"
张利远突然停下不走,向春早差点儿踩到他的脚后跟,不知为什么,一时之间心中满是不快,真想回击他几句。
浑然不觉别人感受的张利远边上楼边继续说着不中听的话。
而附和着他说话的王曼丽的语气也不太客气,走在身后的向春早一路沉默,不想参与。
"我到了,两位姐姐,再见。"张利远一扬手,拐进了二楼走廊。
"这人说话真不中听。"向春早嘟囔了一句。
王曼丽转过脸来:"可不是吗?挺讨厌的。典型一个鳏夫!"
"什么?"一下子没有听明白,向春早偏了头,"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了?我说他鳏夫不对吗?"王曼丽重复道。
"什么呀!回办公室自己百度下。"总是喜欢断章取义,心里笑了笑,不想直揭其短,向春早只是点到为止,随即转了方向,"今天蓝妮会上班来吧?"
用错词了?不会吧?王曼丽刚想问个清楚,却听向春早问起了蓝妮,掏出钥匙边开门边回了头:"应该上班吧,都三天了,只是动了点儿胎气,该好了。"
跟着王曼丽进了屋,向春早暗自叹息,哪里是动了胎气,分明是伤了元气。
不同于以往,这次是他的老父亲遭遇身体与精神双重攻击,得知真相的蓝妮会怎样面对这件事?她能顺利度过这道坎吗?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向春早拿起一看,韩秋实来了微信,呦,是语音。
瞥了一眼拎着电水壶走出门外的王曼丽,向春早赶紧点击,韩秋实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瑞的作业本忘带了,我送到学校去,马上回,别担心。”
“知道了,慢点开车。”回了话,放下手机,向春早想起前天韩秋实的妈妈走出家门时回头一瞥,眼睛里装了太多的内容解都解不开。
“春早姐,你说那张利远都快四十挂零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