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半天了,只听到来来回回有人走动,隐隐约约有人说话,就是听不见有人开门,有人下来。出什么岔子了?再磨叽一会儿,我们俩上班可真的要迟到了。再次摁了烟蒂,吃完早饭的韩秋实有些坐不住了。"秋实,怎么办?已经开始塞车,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指了指手腕,向春早也是坐立不安。锁着眉头,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想了想,韩秋实又折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这个时候回家或是出去都不合适,碰到了只能是自摆乌龙,好生尴尬。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请假,我俩都请假。"是啊,你一身的居家装扮,怎么可能去上班?再者,如你所言,出了这个门,要是被黄娜发现,岂不是自碰霉头?唯有猫在家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想法明确,两个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去卧室,分别请了假。"几点了?怎么还在家?"听到声音,迷迷瞪瞪打开门,看到正从卧室走出来的妈妈,刘淼吓了一跳。"噢,我有些不舒服,今天不去了。"冲着厨房使了使眼色,向春早心中突觉慌乱,一大早就共处一室,女儿不会多想吧?扭头瞥向厨房,刘淼晃了晃脑袋:"韩叔叔昨晚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好啊,鬼丫头,昨晚你果然没睡!暗中瞄着我们吧?我的天,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感谢黄娜的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不然,可真的就失了方寸。那样的话,此时该怎么面对你?我亲亲的居心叵测的鬼丫头。暗自庆幸,向春早睨着女儿:"一大早下来的,替你遛狗。""噢,可是现在,你俩为什么都不去上班?难不成是暖男登场,要全程照顾?"歪着头,刘淼想错了方向。"去,赶紧收拾收拾吃饭,别凉了。"拍了女儿一下,向春早走到韩秋实身边,推着他坐在餐椅上,转身又进了厨房。认真洗漱过,素颜朝天的刘淼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你俩,讲我听听呗?""黄娜在楼上。"向春早边说边把一碗稀粥放在了女儿面前。"她?她怎么又来了?"说着话,刘淼的目光落在了韩秋实身上,"叔叔这是躲难来了?"真是个鬼马精灵,一语中的。韩秋实心中佩服,嘴上应道:"她来接孩子们,我不想见就躲下来了。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大半天了,就是不见人出来。""所以,你们俩都出不去了。"立马接过话,瞥了一眼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咯咯咯",刘淼笑出了声。"有什么好笑的?鬼丫头,快吃饭!"拍了女儿一下,向春早坐了下来。"嗯嗯,要不要我去探探虚实?"刘淼甩了甩一把小刷子似的丸子头。要不要?韩秋实、向春早两两相望,要还是不要?思考片刻,两个人几乎同时摇了摇头。"为什么?"刘淼瞪起了大眼睛,"不想让她误会?不想惹毛她?"点了点头,向春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顾忌什么。突然,楼上传来开门声和说话声,三个人都愣了愣,屏着呼吸,仔细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停在了,停在了门口,然后,然后响起了敲门声。而这一刻,坐在餐桌旁的三个人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偏偏的,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小狗,不知哪里着了道,跑到门口,冲着门外,狂叫不止。"不行。你们躲起来,快!"跃到门口,抓起韩秋实的鞋塞进柜子里,刘淼把反应不过来的两个人推进了卧室里,"无论怎样都不准出来,听我的。"紧接着,卧室里的两个人听到门从外面锁上了,再之后,他们听到又是一声门响,应该是家里有人造访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哟,一个人,你妈呢?"黄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怒。"上班了。请问什么事?"刘淼不卑不亢。"上班了?那卧室门关着是怎么回事呀?"苍老而尖锐声音,是谁?天呐,瞪着眼睛,韩秋实耳语道:"黄娜的妈妈。"什么?黄家老太太?那个专横跋扈的老太太?亲自上阵了?惊骇中的向春早听到了女儿的回答:"没怎么回事,我们家就这习惯,有人没人都这样。""糊弄谁呢?我才不信。"苍老的声音仿佛近了一些。"对不起,尽管我不知道你是哪位长者,可也得提醒老人家一句,没有我的应允,不要在我家乱闯,尤其是卧室。请尊重一下别人家的隐私,勿要过分。"刘淼的声音听起来更近一步。"大姐,我说过了,秋实不在家,这样惊扰邻居,确实过分。传出去的话,我们都不好做人,还是听丫头的劝,我们回吧。"姜秋的话绵里藏针,"大正月里的,要是丫头告我们私闯民宅,那就不合适了。""是啊,两位奶奶还有这位阿姨,我正这么打算呢。"拎起茶几上妈妈的手机,刘淼作势起来。天,我的天,茶盘旁边不是秋实的手机吗?眼尖的姜秋腿脚刹那利索,两步横过来挡住了视线:"算了算了,丫头,千万别报警,我们走,别闹到派出所,留下什么案底可就冤大发了。""妈,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回头再收拾也不迟。"黄娜的声音里透着沮丧和懊恼。"走!真是个讨人嫌的丫头。"扔下这句话,走在最后的黄娜妈妈瞪了瞪毫无怯意的刘淼,摔门而去。两分钟后,卧室的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女儿灿烂的笑容:"妈妈,韩叔叔,情报解除,你们安全并自由了。"哎哟,这是演的哪一出?吓死我了!腿一软,向春早歪在韩秋实的臂弯里。"不要在女儿面前秀恩爱呀。"挤了一下眼睛,刘淼跑到玄关柜边,打开门,拎出韩秋实的鞋,刚要放下来,门又响了。面面相觑,三个人瞬间变了颜色。"开门,是我。"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