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穿过车来人往的主干路,直奔医院对面的那家鲜花店,向春早认真挑选着心仪的花。
"阿姨,你刚才不是来过了吗?"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还记得正在选花的这个阿姨,之前来的时候,随手拎了一束,付了款就走了。
"是啊,我想给我妹妹选一束,要淡雅清新些的。"拿着一枝卡萨布兰卡,向春早笑意盈盈,"这是她最喜欢的,你选几样搭配它吧。"
女孩子歪了歪脑袋,这里拿出两枝,那里抽出三枝,并在卡萨布兰卡上。端量了一下,摇了摇头,换了两枝,又走了两步,伸长腰肢勾到了一串满天星,再次并进去。
"嗯,这回感觉对了,就这样吧。"站在一边的向春早四下看了看,"丫头,你帮我好好包装一下,多放些花泥,这样可以开得久一些。"
"放心吧,阿姨,包装纸我也给你选淡雅一些的。"迈着跃动的步伐,女孩子蹲到一边,边动手边偷偷瞄了一眼向春早。与之前顺手买走那束花时的态度截然不同,事事过问,看来,这个阿姨很喜欢她的妹妹。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两次买花的态度怎么会差的那么大?"发现了女孩子飘过来的目光,也读懂了其中的含意,向春早禁不住笑了笑,"先买的那束送出去后,八成会被抛进垃圾箱,所以我不必用心去选。"
"哦,我明白了。"拿起剪刀,女孩子比量了一下卡萨布兰卡的长度,嘟着嘴,剪去了多余的部分。
这时,音乐声从背包里传出来,秋实,应该是秋实吧?拿出来一看,果不其然,向春早抿嘴一笑,走到窗前接听着电话。等她把手焕铮抬起头来,一束香气扑鼻的花束已递向她手中。
付了款,道谢告别,微微一笑,精神焕发的向春早穿过横道,又返回了医院。
"妮子,我来了。"推开门,奔向几日未见的蓝妮,向春早眼里装满心疼。
"春早姐,你好了?怎么才来?我快闷死了。"扭过头来,蓝妮的眼睛里瞬间泪光闪闪。
"好了好了。"没有细想,放下花,坐到床边,看过药袋,向春早的目光顺着输液管的延伸,落在了蓝妮的手上,"一天得输几袋?手都青了。"
"我血管细,少不得多扎几针,没办法。嗯,一天四五袋吧?都是远山记着,我只管吃饭睡觉。"撅着嘴,蓝妮看向窗户,"我想回家,想我们家乐乐,呆在这里我都要郁闷死了。"
"老老实实呆着,不能任性,这次你们母子平安已是侥幸,不可以再出岔子了。"摸了摸蓝妮还算红润的脸,向春早突然觉得少了什么,"咦,远山呢?"
"他去楼下买水里了,我又嘴馋了。"紧了紧鼻子,蓝妮转头看向门外。
是啊,要不是来医院及时,怕是保住我舍了孩子,或是留下孩子没了我,太可怕了!春早姐真是我命里的福星,天降的贵人。相识到现在,不遗余力,帮了我一次又一次,却从不求回报,我该拿什么还给她?心中泛着波澜,蓝妮悄悄落着泪。
"妮子,干什么呢?"觉察到了异样,向春早轻轻拍了拍蓝妮的肩膀,"别偷偷掉眼泪,转过来,让我看看你丑不丑?"
伸出一只手抹了抹眼角,蓝妮不肯转头。
"一定很丑,不然,怎么不让我看?"这么爱哭可不好,医生说过,病人现在最需要的心态,平和稳定的心态!想着就着急,俯下身子,向春早凑到近前,“转过来,快,不然,我挠你了。”
"我才不丑呢。"转过头来,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蓝妮笑了。
"妮子,知道还有谁在这住院吗?"不行,我得分散她的注意力,随便找了个话题都可以,可话一出口,向春早就后悔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明知道黄娜是她心里的一个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蹿出来,让她感觉不自在,还偏偏往这方面引,真是让自己的智商给打败了。
"张利远的爸爸,我知道呀。昨天远山还去看了一下。噢,张利远也来看过我了。"不知向春早心中所想的蓝妮回道。
"是啊,听说要动手术呢。"愣了一下,向春早暗自庆幸,还有这档子事挡在前面。
"听他说,是你送他来的医院,并且还陪着他们没有走,直到他爸爸急救出来,你就累倒了。"拉着向春早的手,蓝妮又湿了眼眶,"他和远山都说,那是因为你连着惊吓了两次才导致的。"
"哎哟,别哭别哭!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眨了眨眼睛,向春早笑了。
"嗯,其实这两天我心里挺担心的,不知道你缓过来了没有?可又不敢打电话问你。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又满血复活了。"看着向春早,蓝妮笑得阳光灿烂,"还有,你带来的花很合我的心意,我很喜欢。谢谢你,春早姐。"
"跟我客气什么?又不是没跟我开口要过。"边说边看着滴了一半的药袋,向春早嗔道。
"春早姐什么时候来的?"这时,门开了,拎着两袋食物的林远山回来了,正巧看见这一幕,心中一热,不由得感慨道,"妮子有幸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你及时送她来医院,我现在都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别这么说,我把妮子当妹妹待,自然细心些,尤其是她这身子越来越沉,更需要照顾。"拍了拍蓝妮,转头看了看时间,向春早站起了身,"好了,远山回来了,我也该回家了。"
"今天不是周末吗?干什么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