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丽的怀柔政策加循循善诱,涉世未深的白晟哪里懂得分辨,保垒寸寸瓦解,倾诉着积压在心底的郁闷,忘记了对方是他感觉恶心的那对老百合中的一个。
而此时的另一个老百合正淡定微笑,让王家山忐忑不安。
原来,没嫌得偏宜的白露出了门,本想去美容院做个保养,不巧为她服务的美容师告假回了老家,真是倒霉,事事不顺,心里骂了一句,心情不爽又出了门,坐在车里,越想越憋气。
拿出手机,对着耿处长一通抱怨,夹带着嗲嗲的哭腔,结结实实告了向春早一番罪。
她只管着自己的心情痛快不痛快,哪里想得到,放下电话的耿处长是什么脸色,更想不到再次拿起电话的他,对着王家山又是什么脸色。
而接过电话的王家山惊得目瞪口呆,拿着茶盏的手颤抖着,挨了烫都不觉得什么,因为他的心疼比手疼更甚!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惹大祸了。
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吗?
昨晚,才让白露和韩秋实见了面,想着男人嘛,身边多个红颜之类的,多半是贻笑大方,见怪不怪,更何况是上下级关系,他韩秋实再清高,也不会迀腐到管这个闲事,或是传将出去。
所以毫不掩饰,耿处长和白露推杯换盏,眉来眼去,搂搂抱抱,就差当面亲上一嘴,睡上一觉。当时,我除了推波助澜,就是添柴加火,根本没觉得是个什么事儿。
可现在完了!说不好就是灭顶之灾啊。
又是房子又是车,耿处长那可是实打实的包养啊,不是一般的露水情缘,一拍就可以两散的。
之前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密不透风,谁知一个疏忽,就马失了前蹄。我真是嘴***什么要打那个电话叫白露到场呢?到场就到场,那么露骨干什么?我跟着起什么哄?
韩秋实知道了,向春早会不知道吗?他们两个捏着这个把柄,想让谁知道还是难事吗?想什么时候出手还控制得了吗?
眼下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耿处长是肯定指望不上了。金屋藏娇的这种事,fēng_liú快活是不假,风险着实也很大。
要是让他背景深厚的媳妇听了去,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告到纪委去都是两说。
还有那个白露,几次三番的鼓捣过,要挤掉耿处长的正妻,取而代之,登堂入室。要是真的被弃掉,她会善罢甘休吗?就她的寸土必争的劲儿,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阶下囚?
两个女人都不放手,一闹腾一较劲,耿处长会有好果子吃吗?说不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丢了官是小事,扯出一堆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可怎么好?虽说我只是打个下手,那也有份儿啊!
这样下去,别说我想报复韩秋实,收了向春早,就是能保全我自己,已经是天老爷保佑,上辈子积德了。
心中焦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王家山觉得自己就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那副“难得糊涂”,王家山拍了一下脑门。
今天一早,韩秋实就开会去了,应该没看到白露的到来。
昨晚他说儿子感冒了,滴酒未沾,早早就回家,不见得就能把饭桌上的事讲给向春早听,更不见得就能意识到第一次见面的白露和向春早有什么关联。
对啊,极有可能!向春早根本不知道白露是耿处长的女人。我慌什么慌?赶紧找她来,探探究竟再做打算吧。
于是,一个电话过后,向春早就坐在了王家山对面,正微微笑着,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一些思维跳跃的话。
“昨晚,秋实早早的就回家了,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本想与他多喝两杯,好好沟通下,谁知不凑巧,没喝成。”铺垫了一些废话,王家山终于转到了正题上。
“噢,他儿子感冒了,需要他照顾。”七拐八拐,拐到秋实这儿了,为什么跟我提起昨晚的事?心中多了戒备,向春早重复着韩秋实讲给她听的离开酒桌时的托辞。
“你们不是邻居吗?怎么不搭把手?”理由一样,看来韩秋实儿子是真病了,不是打马虎眼,跟我玩套路,撩了撩油光可鉴的头发,王家山笑了笑。
“小孩子病了,格外闹人也黏人,我怎么代替得了他爸爸?让我帮着照看到他爸爸回来,已经是表现很不错了。”推了推眼镜,向春早也笑了。
“是啊,我儿子也是。”说的有道理,不像是糊弄我,点了点脚尖,王家山向前倾了倾身体,“照顾生病的孩子可不是件轻快事,怪不得秋实坐不住,早早的就要回家,我留都留不住。”
听说他时常流连在外,家就是旅店,什么时候变成慈父了?对孩子的事竟然这么上心?
还真是稀奇,蹙了一下眉头,向春早敷衍道:“秋实一回来,我还想问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话还没出口,他接了孩子就回家吃药了。”
是吗?没说饭桌上的事?太好了!心中暗喜,王家山转了方向:“对了,春早姐,今早我去会议室,听着你们办公室里有些吵,怎么回事?”
没头没尾突然问这个,为什么?难道是白露告状了?
抬眼看了王家山一眼,不对,之前问了一通秋实的事,虎头蛇尾的又转到这个话题上,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白露?是因为白露?
对啊,是白露!
一定是白露出门之后,找了耿处长为她出气,结果,让耿处长和王家山知道了我和白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