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小王子是谁?”皱着眉头,看着孙女,姜秋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哦,我知道了,蓝妮生了个男孩儿,可是,你从哪里听到小王子的?"
"我和爸爸听到春早姨说的。"韩祥撅着小嘴,不明白奶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却来关心这个干什么。
什么?听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了?看了看韩祥,又看了看韩秋实,刚拿起筷子的向春早愣了,一脸茫然。
晓得才怪呢,想起向春早倒在床上,柔弱无力蜷在一起的样子,满是心疼,韩秋实蹙眉道:"对呀,你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说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说梦话?不会吧?我可没有这个毛病啊!那么,是我吓糊涂了,对,一定是,低着眉眼,咬着嘴唇,向春早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吃饭,别光顾着说话,都凉了。"见向春早红了脸,敲了一下儿子的手,姜秋转了方向。
"奶奶,到底带不带我去呀?"你们大人怎么总打岔?等待回答的韩祥着急了。
"看小王子,我也去!"没等三个大人应允,放下空碗的韩瑞也凑起了热闹。
这…这怎么办?
韩秋实看着向春早,向春早看着姜秋,姜秋看着儿子,面对童真,三个人犯了难,却各有各的心事。
……
其实,姜秋一直装着糊涂。
儿子和蓝妮的事,她是在孙女掉进水塘后,在黄老太太数落儿子的话音中听出来的。
当然,黄老太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面对妈妈的强势追问,黄娜没有说出蓝妮的名字。
所以当时,姜秋自然也无从知晓,出现在她儿子婚姻中的那个女人叫蓝妮。
也是机缘巧合,去看望孙女的时候,在医院的角落里,她听到儿媳对着儿子发狠,方才知道儿子和她见过面,却不熟悉的蓝妮有过一段纠缠。
吃惊之下,不动声色,在儿子面前,姜秋装作不知情。暗地里,却是为此失眠了几晚。
之后的事情,不受她掌控,在黄老太太的搅和下,一个小家不复存在。虽说之前早已了断,可毕竟有过感情,即使儿媳再任性,再不中她意,对于儿子离婚的事,姜秋多少也是感觉心中愧疚。
若不是黄娜和她妈妈做事太过分,明知道当时她病体未愈,还扔下一双幼儿不管不顾,让她的儿子好一阵辛苦,自己却无力相帮,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接纳了向春早的到来。
后来的后来就是现在,自己的小孙女竟然要去看蓝妮的孩子,怎么那么奇怪呢?我怎么那么不得劲儿呢?秋实会答应吗?
对了,一个办公室里坐着,儿子和蓝妮的过往,春早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她会怎么想?不介意?
怎么可能!都是女人,会有例外?心里开了杂货铺,姜秋食不甘味。
看着妈妈闷头吃饭,貌似轻松自在,瞥了一眼对面的女儿,韩秋实咽了咽口水,低头不语。
小祥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要见蓝妮的儿子?不想应允她,却不知道怎么答复她,因为她这个小东西,主意正心眼多,可不是那么好搪塞的。
唉,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瞄了一眼安静吃饭的向春早,心中有些小烦乱的韩秋实皱了皱眉。
尽管一颗心已完完全全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再不想离开,可曾经的岁月终究是存在过。
虽说她没有跟自己多谈论过,可毕竟是知道一些,心里会一丝想法都没有?连曼丽姐对我暗生情愫的事,她都提醒过我,还因为我的误解,与我疏远仳离过。
蓝妮和我确确实实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交往过,即使再隐匿,细心的她又怎会没有感觉?
可当时她为什么只字不提,一副浑然不觉的状态,难道是曼丽姐和蓝妮在她心里的份量不一样吗?
还是因为她一贯的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不愿令我难堪而选择只字不提?
无论处于何种想法,提不提都已过去,只是现在,小祥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我该怎么办?
用什么样的措辞,既能让小孩子信服,又能让她听着不刺耳,难啊!
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吗?要是因为我的言语不当,让她在意,却不表现出来,可就是真真的得不偿失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不就是小孩子的萌动天性吗?要是医院里的情况允许,带去看好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当时为了小祥落水的事,妮子嘴上不说,心里着实内疚了好一段时日。
现在要是让她见了小祥的乖巧样子,是不是也可以释然?这样的话,对于她的康复出院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啊。
只是秋实和他妈妈怎么都不吱声了?难不成是怕我多心?
怎么会呢?秋实和妮子的关系早已是回归原本,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我何必计较过去的事情呢?多无聊啊。
这气氛多闷!看看把两个小东西憋的,换作以往,吃饱了饭,小瑞早飞去和小狗滚成一球了。可现在,眼巴巴看着,不敢挪窝,多难受啊!
还有小祥,一定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惹奶奶和爸爸不高兴了,瘪着小嘴,就差掉眼泪了,好好的一碗饭,吃得没滋没味儿,多委屈。
这是干什么呀!心中不忍,伸出手摸了摸韩祥的小手,向春早突然软声细语:"小王子现在还在保温箱里,不方便看。等过些日子,他健健康康了,我再带你去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兴奋了没两秒,躲开爸爸和奶奶吃惊的眼神,韩祥的声音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