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把左大哥的儿子当自己儿子待?眉头拧成了疙瘩,朱昌雄再次打量向春早。
别说,这慈眉善目之外,还是一身的温暖舒服,想那左大哥的儿子不但胎带的缺根筋,还没捞着个象样的妈来教养,现在却能趟上她这样的人照顾,也真是天大的福气。
心里七荤八素着,朱昌雄点了点头:"别看我和大姐不熟,一眼就瞧得出,白露那没有善心的德行,根本没法跟你比。
对了,白露呢?混出个人模狗样了?还那么眼皮子朝上翻,目中无人吗?"
唉,如今不是目中无人,而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向春早抬起头:"前不久,白露疯了。"
"哈哈哈哈哈!"愣了半晌,攥紧拳头,朱昌雄敲着胸脯,"算计人算到骨头缝里的人疯了,真他奶奶的爽死,报应,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哈!"
身体可是自己的,这样"咚咚"敲着不疼吗?皱着眉头,向春早不知该不该打扰他发泄情绪。
"大姐别笑话我,和白露在一起后,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左大哥遭的那些心,受的那些罪,想想我都为他不值。"笑了半天,摸摸酸痛的腮帮子,朱昌雄目光突然暗淡下来。
"那么糟糕啊,唉,当年发生的事我们一点不了解,白晟对于生身父亲的事,除了知道他是车祸身亡外,其他的一无所知,甚至连姓什么都不知道。"端起纸杯递给朱昌雄,向春早摇了摇头,"我们都想帮他,可是却找不到线索。"
"我就是线索啊!那个臭娘们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人她愣是给说成死鬼。得,现在疯了,你说不是报应还能是什么?"接过纸杯,朱昌雄的手有些哆嗦。
"先喝口茶吧,都凉了。"原以为小玲已经够恶毒够极致,没想到白露更是登峰造极,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捂着胸口,向春早呼吸不畅。
"其实左大哥走了以后,我经常想起他的半吊儿子,不放心的时候也想去看看他,可一想会碰到他那倒胃口的妈,我就打了退堂鼓,更何况左大哥还答应她了,从此消失,绝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一口气喝光了水,抹了一下嘴,吐出几枝茶叶来,瞪着眼睛,朱昌雄捏瘪了纸杯。
"当年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什么理由要消失在对方的生活里?是左大哥欠了白露?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朱昌雄,向春早小心翼翼提出要求。
不行,我答应过左大哥不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愣了一下,朱昌雄瘪了瘪嘴:"大姐,不好意思,我跟左大哥发过誓,我得守信,所以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跟你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与白露正好相反,左大哥是个很仗义的人,绝对够哥们儿。"
是啊,言出必行没有错,我也不好勉强。尽管不甘心,可毕竟知道了小白爸爸还好好的活着,这也是很大的收获啊!问不出结果的向春早失落之余,也顿感欣慰。
"你可以把你左大哥的联系方式给我吗?"稍事考虑,抿嘴一笑,向春早又提出要求。
"这个也不能告诉你。"挠着光光的脑门,朱昌雄难为情道,"不过,我可以把小巴戈的近况说给左大哥听,他要是有想法,自然会找过来。"
对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有个中间人穿针引线,总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心念一动,向春早看着朱昌雄:"你告诉左大哥,白露出院不久,神智不清,她妈妈身体也不好,照顾女儿还要照顾不能完全自立的外孙,很辛苦很无奈,也不知能撑到哪一天,我们都很担心,可各自条件所限,都不能很好的关照他们家。"
"好好好,我一定转达到。只是你们别太着急,左大哥不在国内,出去多年了,我也是三五年才能见他一面。"把手里没了形的纸杯摁在茶几上,呆呆看了一会儿,朱昌雄"嘿嘿"笑了。
"笑什么?"好突兀的笑声,微蹙眉头,向春早问道。
"我是觉得我自己好笑,一个大老粗,吆五喝六的,坐在这里竟然改了体性,文诌诌的,你不觉得别扭?"摩挲着沙发扶手,朱昌雄抻直了身板,又伸了伸胳膊,打了一个响指,"我这是猪鼻子插葱-装象!"
是有些别扭,有种穿老头衫打领带的感觉,低头忍着笑,向春早打岔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很敬重左大哥,我可以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吗?"
"有一次我伤了人,面临牢狱之灾,是左大哥出手救了我,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就成十个头的兄弟了。"摸了摸手腕上的刺青,朱昌雄的感激之情表露无遗。
口口声声左大哥,喊得像行侠仗义的江湖高人似的,小白爸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得入神,向春早溜了号。
"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出事了,家里没人理我。怎么,不信?哦,我从小就爱舞枪弄棒,打仗闹伙,家里人都烦我。尤其是我奶奶和我大哥,眼皮子都懒得夹我一下,在他们心里,我就是讨狗嫌,只有我那大侄子乐意跟着我,还得躲着他们的眼。"滔滔不绝一大通,朱昌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怪不得你为你大侄子抱打不平来了。"溜号中听得一知半解,脱口而出,向春早吓到了自己,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情绪也太放松了吧?
对啊!我今天干什么来了?一句话提醒了朱昌雄,忽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向春早:“大姐,问你个事行吗?”
“可以,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