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衬衫、黑裤子,简单利落,说不出的阳光帅气,温文尔雅,常末从遮挡了大半个体型的行李车后面闪出身来。
“啊”的一声,蹦跳着,刘淼迎了上去。
分别多日的两个人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只是对望对望再对望,然后,一起继续前行,直至停在了向春早面前。
"常末,这是我妈妈。"看了看面色红润的常末,又看了看笑意盈盈的妈妈,一向洒脱帅气的刘淼忸怩了一下。
"常末你好,叫我阿姨好了,欢迎你的到来。"眉目清朗,周身干净,果真一表人材,心中暗喜,向春早边说边伸出手。
"阿姨好,我是常末。"娴静端庄,张弛有度,果真温婉大方,心中佩服,常末伸出手去。
就这样,礼节性的轻轻一握,相视而笑,完成了初次见面的完美第一步。
随后,推着行李,三个人说说笑笑,向门口走去。
天知道地知道,命运的捉弄也好,安排也罢,拐了弯,迎头而来了依旧冷着脸的刘志强和王艳艳。
近在咫尺,除了常末,几个人都屏了呼吸,却像不存在一样,擦身而过。
"常末,我们单位的大检查明天还要持续一天,你舅舅没时间陪你。过来之前遇到他,他让我转告你,你回来的时间不长,要是想做自己的安排,就利用明天的空闲吧。"余光扫着直着眼睛的刘志强和王艳艳,向春早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哦,我知道了。"声音极具厚度和张力,偷瞥了刘淼一眼,常末应声道。
秋实,这声音…这声音太像秋实的声音了,转头看着女儿,向春早蹙了眉头。
嘿嘿,听出来了?当初意识到这一点,我也吓了一跳呢。接受到妈妈的信号,刘淼瞬间把遇到爸爸和王艳艳的不快扔向了脑后,嘟着嘴转过头:"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烧烤?"
烧烤?听多了刘淼吹嘘家乡的烧烤如何如何爽,吃过几次的常末无法不动心,刚要开口应允,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低头笑了笑,没说去还是不去。
这孩子倒是不毛躁,给足了鬼丫头面子,瞥见了常末神态的变化,向春早心中又增添了三分好感。
"怎么回事?去不去呀?怕我妈妈有想法?"身旁的刘淼只顾着高兴,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微妙举动。
"今天刚回来,我还是先陪着姥姥姥爷吧。"常末边说边偷偷拉了刘淼一下,"上次姥爷病了,我都没赶回来,心里一直都过意不去呢。"
好懂事也好有心的孩子,这样做才是最恰当的,看了看常末,又看了看女儿,向春早微微一笑:"苗苗,别捣乱,常末想得对,以老人为主,吃烧烤的事明天再说吧。"
"妈妈,我知道个大小,看你把我说得多不懂事似的,我是你亲生的吗?"撅着嘴,嘻嘻笑着,刘淼心中暗恼。
糟糕,还不如常末细心呢,这么直白不是让鬼丫头没面子吗?听出了女儿的弦外之音,向春早依旧是微微一笑:"你不是我亲生的,还是拣来的不成?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赖帐啊?"
"妈妈,干什么呀!不依不饶的。"倚了过去,扑闪着大眼睛,刘淼撒起娇来。
好温暖的感觉!走在母女俩中间,缺乏家庭温暖的常末静静的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想象着未来的生活中,这样的情景将是常态,心中禁不住充满了希望和向往。
一路畅通,清凉的晚风相伴,欢声笑语中,常末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两位老人已等得心急,见了面又是数落又是表扬,又是拥抱又是拍打,仿佛怎么做怎么说,都不能充分表达他们的欢喜之情。
擦了眼角,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旁边还立着向春早母女。
熟人相见,当然是寒暄不己,十分钟过去,几次推脱,向春早方得抽身,拉着女儿告辞出门。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是十点多了,打着哈欠,开着车,向春早终于有时间想起韩秋实,惦记起他今天是否顺利、是否…
"妈妈,妈妈,别溜号!前面该拐弯了。"望着夜色阑珊,一直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刘淼突然转过头来,蓦地发现了沉入另一种状态中的妈妈目光凝滞。
糟糕!差点儿开过了头,"哦"了一声,晃了脑袋,向春早猛的醒了神儿,减了速度,拐往家的方向。
"妈妈,困了吧?"直起身来,感觉后怕的刘淼再也不敢偷偷想自己的心事。
"嗯,有些困。"应了一声,再次甩了甩头,向春早望见小区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在左右张望。
"爸爸!"眼尖的刘淼叫了起来。
"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一个激灵,困意全消,向春早的心忽地蹿到了嗓子眼儿。
"疯了吧?妈妈,你看他摇摇晃晃,站都站不住,是不是又喝醉了?对,又喝醉了!妈妈,这可怎么是好?"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刘淼拍着胸口嚷着。
是啊,又喝醉了!这可怎么是好?脑子一乱,一脚刹车,向春早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轻易停了车。
"春早,苗苗,你们听我说,我…我错了!我…我真是瞎了眼,我…我真后悔死了!"趴在车上,醉眼朦胧中,刘志强认出了他的前妻和女儿。
"你…你这是作什么?作什么?作什么呀"下了车,几步跑过去抓住就要滑向路边的爸爸,气恼、心疼、愤恨,情绪交织,跺着脚,刘淼哭了起来。
"苗苗,我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