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只有我们母女两个,小笙,到底是怎么了?”王夫人握了女儿的手,柔声问。
其实,女儿生气的缘由,从清馨回的话中,她猜出个大概。
太子选妃这种大事,汴京贵女中,那个不眼巴巴地看着?
而她的女儿,当今丞相的女儿,内定的
太子妃,又是谁不知道的?
为了讨好王语笙,那些贵女小姐们,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丞相女儿喜欢芍药,短短几日,竟有五六个绣了芍药的。
她们觉着,就算当不了太子妃,先笼络了
太子妃的心,再入了太子的眼,就算当个侧妃,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起初,王语笙还是挺欢喜的,毕竟那芍药绣的真是好看,可渐渐她便察觉出不对来,怎么这些贵女小姐们的女红都是这样出类拔萃吗?就连这针脚绣法,都一丝不差。
直到今晚回到府上,钟心拿出了这么一个,这让王语笙积攒了几日火气一下子升了上来。
“娘……”王语笙脑袋靠在了王夫人肩膀上,语气软粘。
王夫人叹了口气,扶起了女儿,正视女儿说:“小笙,娘不是要责怪你,但是,这次你也太过了些,你可是内定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多跟你姐姐学学。”
王语笙神色黯淡,嘀咕着:“我们家都出了一个皇后了,还不够吗?”
“什么话,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你们都是王家的好女儿,是你爹的左膀右臂。我们家没有男儿,将来想在叔伯家过继一个男孩儿过来,到时候,你和你姐姐还要互相帮衬着才行。”王夫人语重心长的一席话,让王语笙头又疼了起来。
言毕,王夫人看见了地上的芍药绣品,弯腰捡起,展开看了看,赞叹道:“真真好手艺,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绣的出这样的来?”
“女儿也好奇呢,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些足不出户的小姐们,一个一个的讨了她绣的东西。”王语笙说着,将这两天收到的芍药绣品都给王夫人看了。
王夫人一一看过,不禁讶异,说:“我倒是对这位女子好奇的很,回头我问问张婆子,请这位小姐到府上做客。”
一说到张婆子,王语笙撇过了脸。
王夫人又劝:“这王婆子有点子野心,娘是知道的,可她没犯什么大错,你若是贸然处置了,于你的名声也不好,毕竟她是你的乳母。”
王语笙巧目一波,叹了口气说:“算了,娘你看着处置吧,左右钟心已经从我院中逐了出去。”
“回头我寻个合适的小厮,把她配出去。”王夫人也是因着张婆子动了不改动的心思,才有了将钟心配出去的想法。
王语笙身边的四个一等丫鬟,织芯和清馨是王夫人的人,王语笙嫁给太子之后,这两个人王夫人自是要留在府中的,而陪嫁丫鬟,自然就要在钟心和芫辛这二人之间挑一个。
这要是放在以前,那个人定然是钟心无疑,可现在钟心去了后院,那便只能是芫辛了。
王语笙心中对于陪嫁,心中自有一番计较,钟心她了解,是个浮躁的性子,又极听她娘的话,容易被外人掌控。
故而近几次她出府,带的都是芫辛而非钟心,偏偏钟心还没有自知之明,趁着小姐不在,在院中作威作福的。
王夫人看了看天色说:“天色不早了,娘就先回去了,你没用晚膳,一会儿让人备些点心吧。”
王语笙点了点头,送母亲出了门,对门外的织芯和清馨说:“你们送送娘。”
看着王夫人出了府,芫辛对小姐说:“小姐,先前备的洗澡水都凉了,奴婢叫人换了吧。”
王语笙看了看芫辛,觉得越看越舒服,心情也好了些,说:“好,换好水以后,再去厨房拿些点心吧,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芫辛领命下去了,丞相府这一晚的小小风波也平息了下来。
过了两日,殷雅璇将李婶儿的芍药花样子绣好了,便嘱咐喜儿去给李婶儿送去,谁知喜儿将绣品原封不动拿了回来。
“怎么了,李婶儿不在家么?”殷雅璇问。
喜儿将绣品放回原来的地方,说:“李婶儿在,但不知为何李婶儿说不要了,付的银钱一分不取照旧付给咱们,但这绣品她却不肯收下。”
殷雅璇用剪刀剪断了手中绣完的一根丝线,想了想笑着说:“这芍药花兴起的快,落败的也快,我竟不知道,汴京的小姐们喜好变换如此之快。”
喜儿听了面露疑惑,“小姐,难道你早先就知道汴京小姐们的喜好?”
“这不难猜,天下的小姐们都是一样的,想起从前家中的姐妹们,自然也能猜到这汴京中的了。”
喜儿听殷雅璇说得云淡风轻,忽然心底涌起了满满的敬佩。
幸好当初她发现了小姐偷偷溜走,并让她跟了上,否则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小姐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说不定是李婶儿改变主意了。”喜儿笑着跑去开门,脚步轻快。
可来人,并不是李婶儿。
“请问这里可是殷姑娘住的地方?”来人四下打量着,眼中有些惊讶。
喜儿不认识来人,回头望里看了一眼,说:“是,你们是谁?”
那人一听是,脸上立即堆满了笑,格外的热络亲切。
“姑娘可否认识张婆子,我呀,和张婆子是一处的,张婆子想请殷姑娘去坐坐,不知殷姑娘可方便?”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