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房,一下车,只见杜丞双手小心翼翼地拿着画。
“团长!”几个小战士虽行着礼,但是眼睛却都瞟到了杜丞身前的画上面。
“恩,今天休息你们都干什么了?”
“报告团长,今天班长领着我们政治学习来着。”
“好。”
“团长,你手里的画是哪来的啊?”有个小战士伸手就碰,被杜丞严厉地制止了。
“臭小子住手,碰坏了怎么办?”
“团长小气啊。”
“是啊,团长。不就一画嘛,至于嘛。”
“难不成是一个女的......送给团长的,难怪咱团长这么小心翼翼的。”
“哎,我说余小同,平时训练打狼垫底的,看来心思都用在别地儿上了啊。你现在去操场上,给我跑十圈。你,张占龙,给我盯着他,他要是耍赖,你就跑20圈。”
那个叫余小同的战士,顿时哭丧了个脸,“团长......”
“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嫌少了,那好...20圈。”
“别的啊,我现在就跑,10圈就10圈。”说完一溜烟地奔向操场。
一路上不少惊奇的眼光,逢人便问杜丞画的来历,杜丞偏偏一付正经的表情,故作冷静地回答,“一个朋友送的。”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杜丞将画轻轻地在椅子上放好,看了看自己这间不足30平的宿舍,心里盘算着:画放在哪呢?
李中博拎着着饭盒走进来,他看到屋子里来回踱步的杜丞,有些疑惑:“喂,晚饭咋不吃呢......在屋子转来转去的,转的我头晕。”
“又没人让你来。”
“是是是,我这枉做小人,怕您老人家饿着。给你打的饭。”说着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弄。”
“你说,这画挂在哪好看?”
“我说,这画放哪都不合适......放在我那屋子,是最好了。”
“凭什么?”
“哼哼,凭什么?凭我今天开车选择走那条土路,要不然能遇到那位姑娘,你还能有机会要人家画?”
“走......走......走......走....别搁我这捣乱。”
“这就下逐客令!你小子!行了,行了,开个玩笑嘛。咋这么不经逗呢?”李中博咂咂嘴,“这画就挂这边墙上吧。”
“好,你去帮我找钉子、绳子去。”
“嗨,我这小暴脾气,你......自己去找。我走了。”李中博心说,啥玩意,走人,休息。
“喂......我说咱俩谁小气......”杜丞冲着李中博的背影笑道。
鼓捣了好一会儿,杜丞终将画挂在了墙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幅下午获得的战利品,想着下午那一抹蓝色,还有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巴。杜丞突然很期待下次的相遇......她还会不会站在那条路上拦车,那么下一次自己不会戏弄这个姑娘,他想好好和这个姑娘说说话,聊聊天......就算是不说话,看看她也好。
杜丞,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龙城几百万的人,今天的相遇只是个偶然。他自嘲着站起来,下楼,来到操场,也加入了小战士的“体罚”中。
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哀伤,如果说年少时不懂情爱,不爱红颜,爱行军作战;许是年纪的增长,现如今的杜丞希望有个温柔的女子陪在自己的身边,说着和军中兄弟不一样的话题,就像今天和蓝衣姑娘那般的斗嘴,也是好的。
最后几圈散尽了杜丞周身的力气,他累得喘着粗气,和衣躺下来,望着夜空中的星斗,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指导员?
“小杜。”果然是指导员,全团也只有指导员这样称呼自己。
“指导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听说这几日你去旅中汇报工作,咋还不休息呢?”宗仁微笑地看着自己亲手培养的战士,如今成了一团之长的杜丞。
“指导员,结婚是个什么感觉?”杜丞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恩......”宗仁略微思考一下,“幸福的感觉吧......有个人对你嘘寒问暖,不同于父母、战友......一个想一辈子都关心呵护的女人。”
“指导员,嘿嘿....关心...呵护,文绉绉的......是不是女人都喜欢这个调调?”杜丞撇过头看着站在身旁高大的男人。
宗仁蹲下来顺势躺在杜丞旁边,“怎么突然关于女人的问题?”
“呃...没事,随便问问。”
“臭小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你下几个粪蛋。和我掖着藏着的,快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我和李中博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姑娘。”
“不会是一见钟情吧。电话要到了没?”宗仁笑道,这小子这方面总算是开窍了。
“没有...我忘了....光顾着和她说话了。”
关宗仁将双臂向后枕在头下面,“和我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像仙女,仿佛从天而降,就那样落在我面前。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就那样站在路中间,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她长得白白的皮肤,长长的头发......
宗仁耐心地完听杜丞口中描述的姑娘,终于他忍不住了,发出低沉地笑声,“杜丞,你也知道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