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尖上一颤,心说大姐啊,你别在这儿添乱了好不好?咱们俩个说说悄悄话可以,要是当着胖子的面表现出来,不是让我和胖子连兄弟都没得做嘛?
我嘴里说着“没事”,手上却疼的钻心入骨,忍不住呲牙咧嘴。
胖子忙不迭地搬开石头,嘴里说:“不好意思啊,哥们,我不是故意的嘛。”
我吸了口凉气,试着动动手指。还好,没伤到骨头,就破了点皮。
胖子这会儿刻意放低姿态,就象个小媳妇似的,握住我的手指就要吹气,我一阵恶寒,说:“得得,一边去。对了,你找到水没有?”
胖子从身后拿出水壶,向我晃了晃。我一把抢过来,刚要喝,想想又转身给郭胜男递过去。
郭胜男躺在地上,仍然坐不起来。我有心要让胖子过来喂,想想又太着形迹,干脆过去扶起她上身,将水壶凑了过去。
郭胜男喝了一口,突然“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喷了我一头一脸。
尼玛,什么玩艺儿这是?粘乎乎的又腥又热,还殷红如血。
我说:“胖子,你这弄什么东西啊?”
胖子嗫嚅着说:“是,是……血,狍子的血。”
我一惊,靠,怎么又是血啊?这年头,连喝血都流行啊?我刚要发作,郭胜男说:“小杜,没事。小唐不熟悉地形,能弄到狍子血也不容易,你别为难他。”
胖子说:“对呀,我在附近找了半天,这山上哪有什么水源啊?要是到山下去取水,来回都不知道要多久呢。我手枪里不是还有一发子弹嘛,这家伙刚好同我迎头撞上了。开枪打中后,我想这血不就是水嘛,流了也是浪费,所以……”
我被这家伙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说什么血就是水,流了浪费?尼玛,你当人家郭胜男喝血喝出瘾来了,刚喝了人血喝狍子血,这又不是演惊情四百年!
既然不是水,给郭胜男喝也不解渴。我放下郭胜男,皱着眉头举壶硬给自己灌了一气狍子血,只觉得喉头腥臭难耐,胃里翻江倒海,硬撑着没有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完了感觉腹中有了一点暖意,力气慢慢地缓过来。我说:“狍子呢?我们没子弹了,这玩艺儿可是今后一段时间唯一的口粮。”
胖子转身往外头走,我也跟了出去。这时候天色已经是黄昏了,不知不觉,我们在这里已过了一天半夜。
天空云霞满天,太阳的光线在云后投射下来,幻化成万道金光,绚丽灿烂。朱雀已经消失不见,天空飞鸟全无,四周围一片寂静。
这地方仍然是山洪通道的范围,山洞仅仅距通道稍远了一点而已,估计年深日久,水流改道,形成了凹槽地形,倒被胖子发现用来藏身。
狍子被胖子拖在洞口,个头倒也不小,有二三十来斤。我正打算用伞兵刀切割呢,忽然,感觉脚下的土地轻微地震动起来。
尼玛,不会这么倒霉吧?空间里居然也会碰到地震?
胖子脸色大变,一把拖住我向着洞口狂奔。
我说:“胖子你干什么?”
胖子颤声说:“躲起来,快躲起来!”说着,他矮身一头钻进洞去。
我心说地震有什么好怕的,地质变化,你躲进洞里才不安全呢,岩石不一定稳定坚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
这么想着,我转头向着山坡上望过去。震源好象是从上边过来了,如果碰到塌方,倒也不能不防。
这一看,我当场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尼玛,这是什么状况?只见上边尘土飞扬,山洪通道中,一块块密密麻麻的青色大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急速向这边移过来——等等,那是青石嘛?好象不像,石头应该是翻滚着着自然滚落才是,这些东西是在移动着——不对,石头好像生了脚,应该在跑才对!
靠,会跑的巨石,这是神马东西?
胖子在洞里嚎叫道:“疯子,快进来!那是玄武,是玄武!”
玄武?我浑身一哆嗦,靠,你小子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山崩了呢。连滚带爬地钻进洞中,连那只狍子也没拿。封上洞口,刚靠着岩壁坐定,“轰轰隆隆”的声音就在身边响了起来。
一时之间,洞里泥沙簌簌而落,耳边充斥着巨大的声浪,整个山洞似乎都在不停地震动,就像坐着辆老破车跑在乡间的土路上。
我们三个脸色发白,一声不吭地靠岩壁坐着,只觉如身处山崩海啸之中一样,胆战心惊。响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才渐渐稀疏下来。洞口的石头被震塌了好几块,幸好最主要的那几块没塌。我把眼凑近洞口往外看去,只看见这群玄武的背影。这东西样子像山龟,四肢粗壮,身形巨大,犹如一辆辆小型坦克,集群辗压过后,所到之处一切皆成废墟,简直无坚不摧。如果前面有个人的话,哪怕就是一群人,也根本挡不住这兽群的一个冲锋。关键是这玩艺儿还有一身坚甲,就是扛一打ak过来当面射击,恐怕也拿它没辙。
兽群过后好久,等到尘土散去,我们走出洞来。洞口那只狍子,早就被踏成了一摊肉泥,看不出本来形状。胖子心有余悸,说:“光看这东西的声势,就吓得死人,更别说这玩艺儿有什么特殊的异能了。难怪姬芳芳会掉头跑路。”
我说:“既然是神兽,必然会有特异。不管这东西的异能是什么,还是别去招惹它们为妙。”
郭胜男恢复的很快,腹部的伤口我们也不好多问,但脸上却已经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