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莉莎呼呼喘气的样子,我一时没敢开口问情况。大殿里的玉石人很厉害,我们已经深有体会。全副武装的佣兵都不敌退却,还有人受了重伤,这时候凑过去添乱,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韩莉莎看了看石窟里的人,好象在数人头,数了一遍后,说:“穆勒呢?”
这话是用中文问的,这娘们儿应该看到我们和穆勒在一起,是冲着我们问的。不过刚刚要紧跑路,谁去管这个老家伙啊?
我支唔道:“没……没看见。从醴泉那里出来后就没看见他了。我们手电照明的范围不够,没发现。”
韩莉莎盯了我一眼,脸色难看,没吭声。
胖子突然说:“他出了大殿,不过往另一边跑过去了。”
我瞧了他一眼,心说胖子你掺和什么啊?关我们毛事啊?你又没戴夜视镜,万一看错了,到时出了差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胖子向我摊摊手。我会意,这家伙可能也就这么一说,这是帮我解围呢。
这个当口,韩莉莎也不好仓促派人出去找人,要是被大殿里的玉石人给迎着逮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我心中帮这老家伙默哀了一下,只盼穆勒你自求多福吧。
黑人汉斯说:“leoandalbertare(里奥和艾伯特失踪了)。”
韩莉莎转头看着汉斯,语气不善地说:“iknow(我知道)!”
我看了看石窟里的人,汉斯说的里奥,是那个戴十字架的白人,艾伯特可能是那个黑人。石窟里除了门口的克瑞士纳外,只剩下来另外3个白人。
进来时13人的队伍,加上小花,一共14人,如今这儿集中在一起的,只有9个人。其中还有1人濒死,2人受伤。
大家摒息静气,盯着外面大殿的方向,高度戒备着那里的东西出现。可是,过了好久,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洞窟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得连那个伤者的血滴在地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沉默半晌,一个捂着重伤者伤口的白人嗓音嘶哑地说:“henryisdied(亨利死了)。”
重伤的白人不仅脖子上有利器砍出来的伤口,身上也布满手雷爆炸留下的弹片和灼伤,几乎浑身都是口子,根本无从救护。他能够支持这么久,生命力已经算极其顽强了。
大家默默看着亨利的尸体,鸦雀无声。
克瑞士纳在门洞口坐了下来,随手把枪扔到一边,拨出尼泊尔弯刀,左手握住刀锋,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我盯着他扔到一边的枪,开口问韩莉莎说:“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不怕子弹?”
韩莉莎也坐了下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是玉人。”
玉人?他们是玉石包裹的死人,这个我知道。不过大姐啊,我问的是它们是什么东西,你却回答我说是玉人,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玉人?”我觉得她这个词里似乎有问题,忍不住加重语气追问了句。
韩莉莎目光迷茫地盯着某处,喃喃说:“他们不是人,是会移动的玉石。玉石有灵,神巫化之。这些玉石都是神灵,存在了数千上万年。”
神灵?还存在了数千上万年?我靠!我呆在当地,一时难以理解。
韩莉莎说过,韩进宝当年进入大殿,被砍掉了手指。他说的那些没有心跳的守卫,很可能不是指僵尸,而是这些所谓的神灵。
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色。胖子好象有点缓过劲来,目光闪动:“是机关。”
我心里一亮,点点头。
韩莉莎脸色变了变,说:“什么机关?”
我用肯定的语气说:“这是机关傀儡。古代有制作机关傀儡的异人,诸葛亮就能造出自行行走的木牛流马。”
韩莉莎盯着我,神情有点怀疑。
我耸耸肩,说:“更早的时候,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仑,遇到一个名字叫偃师的能工巧匠,善以革木胶漆制作倡优。倡优与真人一般无二,领其颅,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偃师是长居古昆仑山脉的巫觋,也就是十巫之一。这种倡优的制作方法,可能和所谓的长生术有关,也许就是你刚刚说的神灵。”
“长生术?傀儡也是其中的一种?”胖子的声音中有点激动。靠,穆勒不在,轮到这家伙打宝贝的主意了?他什么时候对这种玩艺儿感兴趣了?
我说:“傀儡不仅仅能够行走歌舞,还能以目光勾引人,《列子汤问》中说,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大怒,立欲诛偃师。这样的东西,你能说他还是傀儡吗?”
韩莉莎低声说:“偃师是昆仑十巫,而真正掌握长生不死术的神灵,是西王母。这些子弹打不死、刀剑杀不了的玉石人,原本就是西王母留下的傀儡,永久地守护着都邑大殿。”
我看了看低头喃喃自语的韩莉莎,没接她的话茬。她怎么那么肯定?她怎么认为是她的事,我就是说了说传说记载和自己的猜测,可没说是西王母给黄帝配的守卫。
不过大殿可能存在着什么特异,这么久没动静,那些守卫,估计走不出来。
想到这儿,我松了口气。尼玛,要灭了这种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玉石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除非能找到控制它们的方法。
算算时间,我们进入地下铁定超过了12个小时以上。大家的精力仿佛都被这鬼地方给吸干了,哈欠连天,只想倒头便睡。
两个白人包扎好伤口,将亨利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