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不是垂直的,而是倾斜着往下,估计是为了攀爬方便而有意设计的角度。向下爬了有十多米,通道忽然转向,折向右后方,视线被洞壁挡住,我硬扭着身子转过弯,就在我的身体刚刚转过来时,我感觉向前撑着的右手上一阵刺痛,紧接着,手腕上纠缠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心里刚叫了一声“不好”,连忙缩手,一边用左手里的电筒照过去。只见一条二指粗的乌梢蛇正死死地咬住我的掌缘,身体缠上了我的手臂,越收越紧。
“靠!”我骂了一声,心里面胆寒不已,却又有些庆幸,乌梢蛇没毒,要是遇上了黑斑蝮蛇之类的东西,那我这条命,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捏紧住蛇的七寸,那蛇张开口,身子也渐渐松软,我一把将它往前面甩去,“啪嗒”一声,应该是撞到洞壁后又掉到了地上。抬手用电筒往前一照,我吸了口凉气,全身毛发直竖,靠!往前四五步远的地方,一大团相互缠绕的乌梢蛇正在不停蠕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足足有上百条之多。
我连滚带爬四足并用地往后面撤,直到退入那段斜坡,才调转身子爬了上去。狼狈万分地到了分岔那里,二狗也已回来了,他见我神色惊惶,问道:“怎么回事?”
我说:“下面是个蛇穴,有几百条蛇。”
胖子说:“是不是毒蛇?”
我说:“不是,是乌梢蛇,我tm被咬了一口。”
胖子摇摇头,说:“几条乌梢蛇就把你吓成这样,啧啧。”
二狗没问蛇的情况,说:“有没看到入口?”
我一拍脑袋,有点惭愧地说:“光顾着跑路了,倒还真没看。你呢?”
“是条死路,绕了墓壁大半圈,都是石头。”二狗一边说,一边拿出盒气味熏人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抹,完了跟我说:“你让开,我去看看。”
我乖乖地躲到一边,人家可是专业摸金校尉,我这半吊子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二狗上来了,我和胖子眼巴巴望着他,他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只向我们摇摇头,说:“出去再说。”
爬出洞后,还没到午夜,四周围一片漆黑。孙老头坐在胖子坐过的墓碑上,毫无顾忌地抽着旱烟。见我们两手空空,孙老头说:“怎么,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二狗说:“不是,孙老,这墓邪门的紧,侧后壁都是大石条,缝都没有,底下连虚位都没留,整个就是个石头笼子,根本进不去。”
“那前一拔人也没有得手?”孙老头敲了敲烟灰说。
二狗没说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就是没把话给说死。
胖子小声嚷嚷:“我看进去也简单,找点炸药,挖开正门,给它来一下不就完了?”
孙老头考虑了一下,居然点点头,说:“也行,我看就这么办。”
我连忙说:“会不会动静太大?”
孙老头一瞪眼,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是卸岭的,再大的动静也搞过。你们不用担心,不是有军方兜着么,出不了什么大事。”
我感觉孙老头的表现有点异常,我们的目的是来摸金搞点小钱,可不是惹事的,真要惊动了人,即使有刘火玄帮着说话,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转头问二狗意见,二狗咬着牙说:“我看这墓跟我师父在合江亭弄的那个有点像,说不定真是个笼子,墓主人姓司马,又是个女的,我觉得是个线索,有必要进去看一看。”
孙老头说:“我老头子祖孙三代都折在那个东西上面,不报这个仇死不瞑目,这么巧的机会,肯定得进去看看。”
看来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不但对9574目标恨之入骨,连带目标的祖宗也一块儿恨上了。
孙老头不再管我,拖着瘸腿走到墓穴正面,招呼二狗说:“取洛阳铲过来,咱们探一探。”
二狗取过已经组装好的考古铲头,瞧准方位,一铲子插进土中,下探取土,偶尔用短柄锤当头敲击,等手柄短了,便拧上一节钢管,如此反复,动作如飞。洛阳铲据传为中国河南农民李鸭子发明,主要用来打洞采土,考古或盗墓时用来察看土层土质变化,探查墓穴方位深浅,可以下到十几米深,十分便利,现代由于洛阳铲铲头后部接的木杆太长,目标太大,所以弃置不用,改用螺纹钢管,一般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便于携带。
孙老头不断察看铲头带起来的泥土,偶尔将土放到鼻子处闻上一闻。墓室的方位其实已经大致有数了,孙老头找的是墓门的位置,好在古墓埋得不深,没打几个洞就大致确定了方位。孙老头回头招呼我们说:“往这里挖,这里就是墓穴入口。”
三人一起动手,挖了有一人深,侧里果然碰到了硬物。胖子语带兴奋地说:“是这里了。”孙老头过来看了看,说:“继续挖,墓门应该是拱券型的,上圆下方,里面填着土,得把土铲清了才能看见石头门。”
又挖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清出了一整面两块石板,二狗用铲柄敲敲墓门,声音很沉闷,不好估计石头有多厚。
孙老头说:“墓门不防盗,厚度应该不会超过十公分,里面是个甬道,甬道里还有塞石或者断龙石。”
二狗对着石门研究了一会儿,说:“我去拿炸药。”
我呆了一下,也没看见他准备什么炸药,没想到还真带着呢,要是能有高能c4塑胶炸药什么的东西,那就无敌了,这些个奇人异士,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