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突然,若隐若现的啼哭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三位大师与齐家父女皆是心头巨震。
“这是……什么声音?”道士脸色煞白。
“它……还在,那东西还在……,就和以前一样。”彤彤将脑袋埋进了齐家老爷怀里,话音抖得厉害。
“这怎么可能,难道不是女施主自己……”和尚也开口了,却好悬说漏嘴,急忙补充道:“一定是外面有人哭吧。”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晦气。”阴阳眼姑娘颤抖着向门边挪去。
“你们是来抓鬼的,事情还没办好,你们怎么能退!”齐家老爷眼睛怒瞪,开始觉得这几位大师的表现有些不靠谱。
钟宁站在角落里,眼皮半眯着,看起来像是昏昏欲睡。
当隐约的啼哭越发明朗,那阴森的声音越发刺耳时,阴阳眼姑娘不顾齐家老爷阻止,就要冲出房门,屋内的气氛更为紧张了。
“这门怎么打不开?”
阴阳眼姑娘就如同吹响了恐慌的号角,道士与和尚两三步扑了过去,发现确实打不开门,他们开始拼命的撞门。
与此同时,屋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本来整齐摆放在一起的玩偶娃娃们纷纷飘起,散布房间各个角落,它们看着恐慌焦急的一干人,口中发出刺耳的“桀桀”笑声。
那声音就如同惨死之人在临终前做出最后挣扎的狞笑。
现场顿时混乱不堪,又有如同来自地狱的凄厉诡音钻进每个人的脑子。
“你这恶人……你这恶人!”
听到这磨人的声音,心神最为脆弱的彤彤再也受不了,当场嚎啕大哭。
齐家老爷冷汗直流,大吼着要三位大师想办法。
可三位大师自身都难保,他们倚着门紧紧的靠在一起,毛骨悚然中瞳仁颤抖的不断扩散收缩。
极度的阴冷仿佛九幽吹来的寒风,他们呼吸间,甚至吐出阵阵白雾,那将死的危机感是如此的清晰。
突然一张满是鲜血的模糊面容映入眼瞳,在场人皆是惨叫出声,他们知道,再不想办法,所有人都会被活活折磨死。
可面对这真正的超自然现象,别说是齐家父女,就连那三位被捧得高高的大师,都仿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一般。
“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啊?”阴阳眼姑娘抱着头,痛哭流涕,她也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看来这位厉鬼是不得安息,说说吧,你们中的谁,都做了些什么。”钟宁迈步来到了房间中央,淡然的开口。
而随着他话音起,回荡的鬼音顿时被压下去不少。
他看起来竟然像没事人一样,无论是齐家父女,还是三位大师,都像是在逆水中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扑到了他脚下。
“你不怕吗?”
“是鬼呀,是鬼呀!”
“你一定有真本事对不对,你一定能抓鬼!”
就连不久前无比鄙视钟宁的三位大师,也争先恐后的向钟宁讨好。
就在现场躁动中,那些散布的娃娃幽幽的飞起,化为一张张狞恶的嘴脸,血泪流淌而下,它们口中凄厉的叫喊着什么,眼看就要一拥而上,将所有人撕碎。
“别过来,别过来!”
“呜呜……,快救救我们呀!”
三位大师与齐家父女尖叫着,连滚带爬的不断向钟宁的方向收缩。
“说说吧,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昧了良心。”钟宁淡漠的开口,那声音却仿若晨钟暮鼓敲响在所有人心间。
道士第一个被逼到绝境,他大喊起来,“我说!我说!”
“我谎称自己抓鬼的本领大,我这几天不止一次背着大家向齐居士坐地起价,我威胁他,不加钱就走人,是我贪得无厌!”
这话音一落,那凄厉的嘶吼又回荡在四周,很明显这个答案没有让厉鬼满意。
和尚是第二个崩溃的,他慌张的道:“我有罪,我有罪啊,我身为出家人,却贪恋女色,背着齐施主,哄骗了他女儿,与她女儿做了苟且之事!”
紧接着是生怕说晚了得不到宽恕的阴阳眼姑娘,她大声哭喊着,“我骗人,我看不到鬼神……,是我不要脸,我看齐家有钱,想要大富大贵,我撒谎说能抓鬼,勾引了齐家老爷,和他有了床笫之欢!”
尽管三位大师拍着胸脯纷纷喊出自己的丑事,可那凄厉之音却丝毫不减,仿若被惹怒了一般,在疯狂的咆哮。
这粉色的闺房中,霎时间红雾炸起,那刺鼻的血腥之气,如欲钻进人五脏六腑。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一瞬间,一张张狞恶的鬼脸在血雾中翻腾,充斥了整个房间,那或是鲜血淋漓或是烂嘴瞎眼的恐怖面容一涌而来,扑到每个人眼前,它们伸出猩红的舌头,那腐臭的气息笼罩中,就要生吞活剥。
“不要……不要!”齐家老爷脸色惨白无血,他泪流满面的大吼道:“我说……是到我了,我说!”
“那事情发生在一年前,彤彤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寿命不多,我也没办法呀,我送她去做了手术,给她换了心,那颗心来路不正,是我叫人绑了那个无辜的女孩,用了她的心……”
说到最后,齐家老爷拖长了音,哭的撕心裂肺。
这房间一刹那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本来窝在齐家老爷怀中不住哭泣的彤彤,也安静了下来。
这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突然,彤彤惨烈的哭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