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眼睛微眯,道:“玄奘法师,为何不饮,莫不是看不上我禅院这等粗茶?”
江流摇了摇头,道:“主持说笑了,这茶水清香,便是放在大唐王宫来说,那也是极为优异者,何来粗茶之说。”
“贫僧之所以不饮,只是之前刚刚已经饮下不少茶水。”
老和尚暂且信了江流的这个解释,却对江流口中的大唐王宫起了兴趣,问道:“玄奘法师,都说那大唐地广物博,珍宝无数,可是当真?”
“还有那大唐王宫当真富丽堂皇?以金为墙,以银为砖?”
金池似乎对财宝之类的极为感兴趣,一问及此,竟是连手中的木鱼也放下了,对于江流不喝他那清茶也不追究了。
江流想了想,说道:“大唐的确地广物博,奇珍无数,而这其中,自然以大唐王宫为最。”
“大唐帝王乃是大唐之中最尊贵的人,万人之上,每年各方地域都需要往王宫送上无数的奇珍异宝。”
“既有来自于北方的白虎、白熊此等猛兽,又有鹿茸,百年人参此等大补之药,还有数不尽的貂皮狐衣。”
“西方盛产宝石,颜色瑰丽,不可方物,还有那来自西方的水果,西方白夜之间温差巨大,从而瓜果尽是甘甜。”
“南方则是百年沉香木,檀香木,不仅仅可以作为家具,还能够制成香料,闻之则心旷神怡,全身舒畅。”
“东方,海中也有无数珍宝,如成人拳头一般大小的夜明珠,鲜红如同血液一般的血玉珊瑚,入口即化的海鲜。”
金池的眼睛发亮,似乎已经迷醉在了江流所编制的情景当中。
“玄奘法师,你可曾去过那王宫?”
江流点了点头,道:“贫僧西行取经,奉的便是大唐皇帝的命令,所以有幸在那王宫之中走了一遭,不过时间仅有一日,王宫之富丽,贫僧只看了不到十一。”
金池啧啧称叹,道:“竟是如此瑰丽,此等地域,只怕是那仙境也不能够与之相比,要是能够在此等地域生活,便是死也无憾了。”
“对了,玄奘法师,那大唐的寺庙又是何等盛况?”
江流顿了顿,说道:“大唐人口众多,因此寺庙的香众也是众多,日日香火不断。”
“寺庙可有田产?”
“有些田产,不过不多,但够寺内僧侣生活。”
“吃穿用度如何?”
“温饱。”
金池突然一笑,道:“玄奘法师,我这里有些东西,想请你观上一观。”
江流道:“主持请便。”
金池又对旁边那中年和尚说道:“戒空,去将我珍藏的那几件袈裟拿来。”
“师父?”戒空似乎有些不明白,心道师父怎么正事不做,反而要在这个外来的和尚面前显摆起来,直接一刀砍了不成么?
金池瞪了戒空一眼,道:“还不快去。”
戒空只能依言。
江流隐秘的将手中银针插入了茶水之中,而后拿出,发现银针已是全黑,这茶水之毒,比那斋饭之毒更甚。
不过那金池却是直接也饮了一口,要么就是金池已经提前吃过解药,要么,就是金池并非普通人那么简单。
不多时,戒空搬着几个箱子出来。
金池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取出了一件袈裟,将其展示给江流看,道:“玄奘大师,你看此件袈裟如何?”
江流道:“华丽。”
金池问道:“可为一珍宝?”
江流点头。
金池满意的笑了笑,将这件袈裟放置一边,又取出另外一件袈裟,道:“玄奘大师,你看此件袈裟比之刚才那件袈裟如何?”
江流道:“更甚。”
金池越发满意。
便是这般,四个木箱,袈裟数十件,金池竟是每一件都给江流展示看了一番,之后,才笑眯眯的看向江流,道:“玄奘法师,你们寺庙之中可有这等珍宝?”
江流摇头。
金池哈哈大笑,又问道:“那皇宫呢?”
江流道:“皇宫之中并无袈裟。”
金池盯着江流,道:“我这袈裟可比得那皇帝的龙袍?”
江流摇头,道:“龙袍只做工精细,样式别一,其上倒是没有这么多珍宝。”
金池笑的得意,道:“玄奘法师好眼力,这些袈裟都是我上百年收集而来,无一不是世间珍宝,寻常人家,哪怕是皇帝,也比之不上。”
“玄奘法师能有此一观,也是幸运。”
“此景此情,当喝上一口清茶,玄奘法师,请!”
说罢,金池直接将手中的清茶一口喝了个干净。
江流知道这茶水有毒,哪里还会肯喝,只推辞道:“贫僧适才已经喝过不少茶水,腹中已是鼓胀,请恕贫僧便不奉陪了。”
金池顿时脸色沉下来,道:“玄奘法师不给面子,莫非看不上我这个观音禅院的主持?”
“大唐之人,都是此等傲气么?”
旁边的戒空陡然之间站起身来,道:“师父,和这野和尚说这么多干什么?那茶水他不喝便不喝,让弟子直接一刀砍了他多痛快。”
“而且那茶水有毒,野和尚喝了,全身乌黑,只能扔到后山喂狗,不若我这一刀,只是流个血,残余之处,还能剁个馅,做个包子。”
“后山猎物渐少,此等送上门的肥羊,可不能放过。”
金池点了点头,道:“可。”
戒空抽出一柄长刀,向江流逼近。
江流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吃人?”
“吃人?”戒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