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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这么说…就算我不想死,但也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啊。”
这样毫无用处的游荡在世界上,简直是对世界的一种浪费。
“价值当然是有的。”
“什么?”卢科峰仿佛没听清她说什么,或者是不太敢相信她说的什么,请求重复一遍。
变成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么。
“成为我的伙伴吧,帮助我保护这座城市。”千九兴奋地说道。
卢科峰扭过了头,躲开了千九满怀期待的目光,犹豫了一会。
“抱歉…我可能是你的敌人。”
拿着能杀死自己的武器的人,不就可能是敌人么?
千九轻快得飘荡着的心情瞬间被重重地砸了下来。
外面的天黑了,消失在远处萦绕着苍蓝之星的曲调,仅仅是一个人单方面的期望而已。
千九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为什么?”
“怎么说…是一个人告诉我的…哦对了,他也能看到我。”
——是甘漓么?应该不会是他的吧…
“他叫什么?”
“他没有告诉我。”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比夜色还沉重的缄默,像是黑色的牢笼,将两个人囚困在其中。
“不过……”卢科峰悄悄地说道,“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我觉得帮助你所说的事情也可以。”
——我也是个不错的人么?这种事一开始就应该说的吧…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啊。
“真的么!”千九兴致高昂。
“嗯…不过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如果这样也可以算作我存在的价值的话。
“首先你需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见到那个人的,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打昏了,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已经不见了,我便自己向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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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像泼满墨的白纸一样,楼房也被染成了纯黑的剪影,砖石的纹路,哪里是窗哪里是门完全看不见。
黑得稍微有些让人兴奋,这样的夜晚一定会有什么案件发生吧,那人这样想着。
就算没有,也要制造出什么事件呢,这样完美地夜晚,绝对不能被荒废。
“那么,来一场愉快的演出吧。”小女孩对自己说着。
卢科峰快步向前走着,终于到了家门口。
很普通的二层楼房,但房顶却坐着一个不普通的身影。
“你回来啦~”那身影从房顶跳下,站到卢科峰的面前。
那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裙子,头发,嘴唇,全部都是血一样的红色。
“欢迎回来~”赤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满是笑意,天真,无害。
“你…是谁?”卢科峰向后退了几步。
“诶!不认识我么?真过分诶!”
女孩嘟着嘴有些不满,即便如此卢科峰依旧是一脸茫然。
“我可是…”女孩一字一字地说道,“杀害你的人的幕后指使啊。”
嘴角如裂开的伤口,上扬起一丝鲜红的弧度。
“什么?”卢科峰大吃一惊,“你在说什么啊!”
“啊嘞?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死了么?刚刚,有个人从你的身后将你,打死了啊。”女孩坏笑着,满脸得逞后的窃喜。
“胡说什么,我不是…”刚刚被打的那一下的确痛的要死。
“不是胡说啊,哥哥你的尸体还在哪里呢。”女孩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指着那边的同乐头道街。
卢科峰呆滞地退着步子,转身飞快地跑回刚刚被袭击的地方。
前趴着到底的自己,凹陷的后脑,漫出的血泊映出赤红的血。
“骗人…的吧…”就连瞳孔都在颤抖。
“这世上所有普通的人类在死后都会变成哥哥这种形态——c-goul,继续游荡在生活过的地方。”
那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卢科峰的身后,对着瑟缩的背影解释道。
“哥哥你的确死了哦,变成了一种普通人看不到的存在。如果你有什么想报复的人就去报复吧。”女孩歪了歪头,露出微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卢科峰重复念叨着。
“哦对了,哥哥你可要小心其他能看到你的人哦,尤其是那种拿着闪闪发光的武器的人呢,他们会杀了你的。”
说完女孩轻哼着歌离开了,走过的地方留下浓浓的血腥味。
“那之后谁都看不到我了,新闻上也报道了我的死亡,而且除了这架钢琴什么也触碰不了。”
“是这样啊…”千九一直认认真真地听着。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么?”
“暂时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我会来找你的。”千九转身打算离开。
“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存在。”银红色的长枪化成星尘,弥散在什么也没有的,空旷的黑屋中。
——千万不要…
***
阿泠!别跑那么快啊,会摔倒的。
可是那边在放烟花啊,好想去看的。
那也不能跑那么…阿泠…阿泠?啊!
在哪?你你在哪?
“啊!”
男子从梦中惊醒,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瞪大的双眼前,只有黑灰色的天花板,冷冰冰的天花板。
喘着粗气,刚刚的惊吓还未散去,眼前回放着那不愿意回想起的画面。
——又做了那个梦么…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悸动的心。
那张永远都是一副邪笑的脸上,如今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