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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漓。”病床上的千九缓缓睁开眼,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握着自己的手,“是你么?”
“你醒了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只是稍微有些没力气。”
甘漓放开千九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甘漓转过身,倒了一杯水。
“手。”
“嗯?”
“再放在额头上一下。”
“诶?”甘漓将水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将手搭在千九的额头上。
“冰冰的,和爸爸的手一样,很舒服。”千九微微眯起眼,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
甘漓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千九的脸颊,满脸宠溺的笑容。
“已经黑天了么?该去狩猎了吧。”千九用双臂支撑和身体坐了起来。
“今天我自己去就好,你不要勉强自己了。”甘漓将水递给了千九。
千九摇了摇头。
“根本不是勉强什么的,而是对自己最大的救赎。”
曾经的哭泣落回到心弦上。
千九在甘漓的搀扶下走下病床,推开了他的手,活动着身体。
“我和阿瑞斯的适配性变低了呢。”
震惊。
适配性,就是可以作为前神寄体的合适程度,包括心理状况,负压能力等多个适配项目,分为d到a四个等级,而只有比a级的适配性还要高的,s级的人才会成为前神的寄体。
不过适配性还包括另外一点,那就是这些项目会发生变化的几率,被称为变化指数。只有变化指数为零,也就是说那些特别适合前身附体的心理状况,负压能力等不会改变,才会成为s级的寄体。
而前神寄体的人的记忆,是可以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中继承下来的,只要这份记忆还在,适配性就不会降低。也就是说,前神的适配性,是与作为寄体的记忆有关的。
“是适配项目的数值变化了么?”甘漓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糟透了。”千九笑了笑,“只是继承的记忆有些遗忘了,慢慢想起来就会好了,不用太担心。”
“是这样啊……”甘漓若有所思。
“嗯,该出发了,去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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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信!佳信!”面对着突然倒地的伙伴,初井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你怎么了!”
“诶?大哥哥你不跑么,会死的哦。”
“会死的是你吧!”银红色的长枪从天上落下,陨石一般砸在小女孩的面前。
赤色的长发如决裁的通告,鲜红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千…九…”初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抱歉。”千九从长枪上跳到初井的面前,将手放在他的面前,“先睡一会吧。”
初井渐渐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
“还在用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着别人么,玛?”千九转过身,对身后的小女孩说道。
“韩柯大哥哥,你在这里好像不大方便呢。”
蹲在旁边围墙上的韩柯像收到了命令一般,迅速地跑开了。
“甘漓!你去追他!”
“留下你自己么?不行,夏林说了…”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再不去就追不上了,混蛋!”
“那也不行!我必须要保护你啊!”
“我不需要谁来保护,给我滚!”千九怒吼着。
——没错,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因为我就是为了保护他人而生的。
甘漓愣住了,这是千九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甘漓犹豫了一下,扭过头去追韩柯了。
飞快地跑着,跑得越远越好。
“现在已经没有碍事的家伙了呢,大姐姐。”小女孩笑着说道。
千九并没有理她,而是蹲下身试了试古佳信的鼻息。
——还活着。
“如果我的朋友受到了伤害,我会让你尝到比死还痛苦的滋味。”千九愤怒地说道。
“啊啦~大姐姐和我的姐姐还真是像呢。”
“你,究竟是谁?”千九紧紧盯着她。
“我啊,是玛伊雅弥哦。”
***
“喂,为什么要报复那些人啊。”
甘漓追着韩柯跑到了某个小区中心广场的树林里,韩柯似乎不打算在逃跑,或者他本来就只打算离那小女孩远一点再动手。
“只是因为我恨那些人。”
“‘恨’绝对不是可以轻易说出口的字,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
甘漓以最快的速度拉开弓,向韩柯射去。韩柯挥着手中的铁棍,打开了那只箭。
韩柯一跃而起,跳到甘漓头上的树枝上,脚尖抵在铁棍上,瞄准甘漓的头跳了下去。
甘漓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踉踉跄跄地躲开了。
铁棍扎在泥土之中,韩柯像狗一样蹲在上面。
吹过两人之间的风稍微有些令人痛心。
“就算没资格又怎样,恨还是不恨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想给我讲大道理么?”
韩柯跳到地上,拔出铁棍,一边疯狂地挥舞一边步步逼近甘漓,而甘漓只是左右躲闪着。
连别人好心的话听不进去的人,就只能让阎王教教他为人处事的规矩了。”
甘漓向深蓝色的穹苍拉开弓,一只藏蓝色的箭融入夜色之中。
韩柯嘲笑般地轻笑了一声,带有放弃的意味的笑。
突然,天空中出现无数的苍蓝色光点,越来越密集——箭如雨点般落下来。
甘漓将弓举到自己的头顶,本来落向他的箭都改变了方向。
蓝色的派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