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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总是碰到熟人呢。”
红色短发的男子坐在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上,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视野之中再次出现熟悉的身影。
红色的马尾点缀着洁白的连衣裙,面无表情,怎么说,死人一样的表情。
那双红色的眼毫无神韵,深邃而空旷。
“路西法?你和玛伊雅弥在一起么?”女孩说着。
“嗯,她也在这里,你是来找她的么?”路西法问道。
“不,敲好路过。”
“要进去打个招呼么?”
“不了,玛伊雅弥说我碍到她的事了,所以我尽量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说的也是,你们两个本来也不是很合得来吧。”路西法托着下巴。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说过不想见你的吧。”教堂的门被推开。
浅粉色的睡衣,睡意还未散去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路过。”帛曳冷冷地回答道。
“下次给我绕道走,不要在我的附近留下你的气息,令人恶心得想吐。”
紫色的光中,睡衣变成了暗色系的洛丽塔正装,长发和眼眸都变成了黑色。
“要出门么,玛伊雅弥?”路西法从房顶跳下来,看着玛伊雅弥。
“去接一个人过来。”
“就是你前几天说的那个人类么?”路西法问着。
“嗯。”打了个响指,手中出现一把黑色的遮阳伞。
“你又在做扰乱人类生活的事情么?”帛曳插嘴道。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玛伊雅弥白了帛曳一眼,就撑开伞走了。
“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很恶劣呢。”路西法对帛曳说着。
“我倒是没有与她为敌的意思,只不过很合不来就是了。”
“重点不是你想不想与她为敌,而是她愿不愿意与你相处。她所讨厌的人的下场,你也知道吧。”
“知道。”
“我说你,该不会想着什么,趁昔拉沉睡着杀了她之类的吧。”
帛曳冰冷的表情出了一丝裂缝,果然是这么想的么?
“怪不得你一直在她的面前低声下气的,原来是有这种预谋的啊。不过我劝你放弃吧,一是因为玛伊雅弥比你想象的,比她表现出来的要聪明很多,二是……”
“?”
“目前你也只停留在听说过昔拉的事情这阶段,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她吧,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之前你一直活在宙斯的光芒里。昔拉她可是个凶狠至极的人啊。”
“凶狠至极?”
“她是我们之中的主干,有着强大的力量,近乎完美的能力,就连我和欧亚都有些畏惧她。末日审判前三天,她也有参加并且杀了三分之一的人类,手法之凶残令神都怜悯被她杀害的人。”
“听上去也不过如此吧。”
“就算你这么说…你对亚伯罕的评价是怎样?”
“他确确实实是个很恐怖的人,这个我有领教过的。”
“昔拉的凶残是他的十万…一百万倍。”
帛曳倒吸了一口气。
“我说的是真的哦,听懂了的话就请你现在离开这里,我可不想和玛伊雅弥讨厌的家伙过度交流,要是哪一天昔拉醒了,她将这件事告诉昔拉的话…我还想多活几千年呢。”
路西法走进了教堂,大门自动关上了。
——很凶残么?越是这么说,我越想挑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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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灯光渐渐熄灭,酒店中本就稀少的客人,渐渐睡去了。枕着一日的心情,开心也好,伤心也罢,都睡去了。
明天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起码对他们来说是的。
“甘漓,帮我把冰箱里的冰激凌拿过来。”千九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哦。”甘漓随口地应着,从沙发上起身,走向角落里的冰箱。
“甘漓!”千九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嗯?”
“顺便帮我拿几张手纸来。”
“知道了。”
“甘漓!”
“什么?”被一次一次叫着的人有些不耐烦。
“灰尘。”严肃的两个字,像是命令一样让甘漓猛地回过头。
千九指着窗外,在银色的月光下亮晶晶的灰尘。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十楼啊!”
灰尘穿过玻璃窗,进到了屋里,两个人连忙装备起了武器。
“严路达——?”
“你认识他?”甘漓疑惑道。
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千九曾经调查过的三位遇难者之一,严路达。
“再杀了你们之前先说清楚,我并不想杀你们,只是受命于人。”严路达站在千九的床边,枪握在手中,手指也搭上了扳机。
千九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床上,将长枪抱在怀中。
“玛伊雅弥,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命令么?或者说你又被她骗了吧,她和你说了什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么?”千九一脸调戏地说着。
“她和我说你们会杀了我。”
“这倒是事实。”
“看来她没骗我呢。”一枚子弹向千九射来。
千九抓起长枪,一个跟头翻到了床下,躲过了那枚子弹。
子弹打在床头的墙上,消失了,留下了巨大的弹坑和紫色的残光。
“是绯红子弹!”千九看着弹痕,大吃一惊,“玛伊雅弥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能使用绯红子弹!”
严路达没有回答,枪口追寻着千九的身影,子弹一颗接一颗地从枪膛射出,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