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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参观植物博物馆。
天仍然阴着,乌云在天空徒劳无功地兵荒马乱,迟迟不肯降下雨滴,只是单纯压抑着,人的心情。
千九从略带灰尘的玻璃窥向展柜里面,玻璃上映出的人略显忧愁。
“我说啊…”千九对身边的夏林说着,“果然给大家带来麻烦了吧…”
“你是笨蛋么?”千九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不是啊。”
“你是笨蛋么?”
“不是。”千九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笨蛋么?”
“我都说了不是了啦!不要总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啊。”千九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提高了声调。
“你也不要一本正经说出那种丧气的话啊。”
“可是刚刚初井受了很严重的伤啊,要不是我有这份力量能愈合伤口,估计他早就死了吧。”千九叹着气。
“所以说?”夏林扯了扯千九的发梢,“刚刚那一脸无所谓,是装出来的?”
“否则还能怎样啊,总不能在大家的面前表现出什么吧。”千九的样子看上去颓废极了。
“你还是这样,总是装出微笑的样子面对大家。”夏林将千九的头发卷到自己的手指上。
“不能说是总是吧,我在初井,甘漓和唐泽面前,啊还有你面前,都有哭过的啊。话说你不要再扯我的头发了,很痛的!”千九转过身打开了夏林的手。
夏林捏着一根被扯下来的银色头发,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
“我说你…是染发了么…”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会有银色的头发啊。”
“就当我变异了好了。”千九抓过夏林手中的头发丢到了一边,“我可是在认真的烦恼啊,稍微关心我一下!”
“关心你么?我觉得你目前没什么大问题,能继续和大家相处下去的吧。”夏林平静地说道。
“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还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大概是离开的时候了吧。”千九的目光还呆滞地停留在那株奇异植物上。
“走了,掉队了。”夏林敲了下千九的后背。
千九回过神,和夏林快步追上了队伍。
“我说你一直在逃避回答我的话啊。”对于夏林这种态度,千九有些不满。
“你又没问我什么,我为什么要回答。”
“啊算了算了,反正就算你回答的话也会和我说什么‘要与大家好好相处’之类的大道理吧。”
“我要说的话都说的清清楚楚了吧。”
“哈?你什么时候说了?”
“在天使面前。”
我希望你能转告宙斯大人,我希望能与阿瑞斯一同战斗,而并不是在一旁观望。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借用夏林这一身体,而夏林是千九的朋友,不可能对千九的事坐视不管,无论她是不是什么阿瑞斯。
如果不同意的话就直接惩罚我好了,以干涉了阿瑞斯的事情为由。
“是啊,你那时候还真是说了有够让人失望的话啊,我以为你会识相的撇清关系。”
“我已经好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是我所想的。”
“嗯,可以肯定说那话的是夏林,而不是塔纳托斯。”
“即便如此还要说什么给大家带来麻烦之类的话么。”
“我…”
千九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走在队尾,就像被拉长的延线一样。
“你对天使说的那番话和我想表达得没有任何关系吧。”
“不是没有关系的。”夏林坚决地否定了,“我想让你知道,你可以放心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像你一直以来期望的那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其他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替你背负,因为你是我重要的朋友。”
“没有那个必要。”
如此真心的告白都被拒绝,夏林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燃烧的热情瞬间被熄灭。
“不过还是很高兴你能帮我。”千九终于肯接受这份心意了。
天,似乎稍微晴了一点,还是心放晴了的幻觉?
总之,那粉色的眸中溢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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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行程结束了,晚饭餐厅里,回味着一天的新奇与疲惫。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地,打在地上的枯叶上,轻轻被打碎,或者积起一汪甘甜的雨水。
餐厅的玻璃窗被蓄力了一天的雨渐渐打湿,模糊了窗外乌黑一片的景色。
“陶梓,这个是给你的。”胡晶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链。
那是条普普通通的红绳手链,上面穿着一枚木质的珠子,珠子上雕刻着一朵菩提花,做工很是精致。
“我不要。”陶梓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果断地回答道。
“这个事在木雕博物馆买的呢,说是紫檀木的。”胡晶莹拉过陶梓的手,将手链仔细地系在她的手腕。
陶梓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将手链系上,冰冷的脸庞被紧蹙的眉划出了一丝裂缝。
“怎么样,还喜欢么?”
怎么样,还喜欢么?姐姐将一顶带有粉色蝴蝶结的遮阳帽戴在妹妹的头上,向后撤了撤身子,打量着。
粉色的不会太花哨了么?妹妹正了正帽子。
哪有,小梓很适合这种颜色呢。
那你呢?明明和我有些一样的脸,你也应该很适合这顶帽子吧。妹妹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递给了姐姐。
因为我是姐姐哦。姐姐笑着,将帽子推回给了妹妹。
“你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