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白随李梦菲来到江边,两人御剑临江,只见江水滔滔,浪潮汹涌,有那滩险之处,水流如沸,泡漩翻滚,汹涌激荡。
李梦菲御剑于江水之上,迎着峡风阵阵,看到江中数点白帆飞驰,只觉心旷神怡,突的向李三白笑道:“李师弟,我为你剑舞一曲,如何?”
说罢,也不待李三白应答,纵身一跃,便下了飞剑,探手将剑一握,凌空而立,恍然若仙。
“噌!”
剑器挥脱处,一声低吟响起,经久不绝,传入呜咽的峡风之中,慨然而歌!
“昔有沧浪仙,剑光扫八荒。观者色沮丧,天地久低昂!”
歌声中,李梦菲洒然挥剑,剑光变幻处,江水随剑光起落,汹涌澎湃。
“噌!”
李梦菲将剑一收,脚步一踩,脚下却现出一片青色莲叶,旋转升空,托着她在江水中翩翩剑舞。
无边江浪之中,莲叶清丽,飞珠碎玉,衬着两边峡壁明净,云鬓凝翠,李梦菲越舞越急,突的向后一折腰,一足踩莲叶,一足笔直翘起,长剑一旋,飞花四溅!
李三白在旁直看的心血澎湃,酣畅淋漓,正无法自抑时,突听旁边“铮”的一声,响起了一声悠然琴声。
琴声响起处,李三白转头望去,便见一白衣文士盘膝坐于一头青牛背上,膝上放了一竹琴,自南面山中行来,五指拨动琴弦,琴声同李梦菲剑舞相和。
伴着这琴声,李梦菲手中长剑挥舞渐渐慢了下来,却更见沉郁,突的一声“铿然”剑响声中,琴声也陡的高昂。而在琴剑相合响起:
“可怜一朝身先死,奸人妖妇尽飞藏!”
歌声低落,剑舞渐渐停下,那盘坐于青牛背上的白衣文士也停了弹琴,向李梦菲笑道:“秀美如仙,剑舞无双,姑娘真乃世所罕见!”
李梦菲听了他赞扬,面上却殊无喜色,冷然问道:“你是何人?从何处来,向何处去?”
白衣文士微微一笑,洒然道:“小生从南山中来,向姑娘心中去!”
“轻狂!”
李梦菲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长剑一挥,便见一道剑光向白衣文士斩去!
那人见了,却只一笑,抬手打出一道精纯黄光,微微一晃,便将李梦菲剑光晃落,再一晃,便见李梦菲身子一歪,一头向江中跌去。
“梦绯!”
李三白在旁观看,不意眨眼之间,便生出这般变故,顿时一惊,身形一纵,便向李梦菲飞去。
然而他才一动,却见那白衣文士骑着青牛,不知何时,已蹈空而起,行到李梦菲身边,一伸手,便将她接住,放在了青牛背上。
“你做什么?”
李三白见了,又急又怒,“呛”的一声,便射出了玄牝针!
然而只见那青年一转身,一摆尾,向前行了几步,倏忽便没了踪影。
“噌!”
李三白这一根玄牝针飞出,激荡层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线,有江中的帆船见了,顿时喧嚷,指指点点,啧啧赞叹。
然而李三白心中,却只觉一片挫败,他御起白衣剑,四处搜看,寻遍西陵群峡,飞遍大河上下,却都没那白衣文士同李梦菲的踪迹。
如此寻了半晌,李三白无奈,只得将剑光一转,飞回武陵山静安寺,寻到刘乘风,向其禀报了此事。
刘乘风听了,眉头微皱,道:“我们初来乍到,怎知那白衣文士是谁?不过此人这般厉害,想必不是无名之辈,我们便去找静安居士,问问他是否知道此人。”
李三白听了,点了点头,便寻到静安居士僧房,刘乘风上前一拱手道:“静安居士,在下刘乘风,有事求见!”
少顷,只听“吱”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静安居士从房中行了出来,向刘乘风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刘施主找老僧有什么事?”
刘乘风叹道:“本来我们议定,让一众弟子休息几日,再安排他们外出打探离咎宫等邪派的动静。谁料今日我李师侄同梦绯师侄外出,却遇上一名白衣文士,被他将梦绯师侄擒了去!”
静安居士听了,微微一惊,道:“我中午接见贵派时,曾见一名容貌秀美,却面容清冷的高挑女子,可是那被擒去的师侄?”
刘乘风点头道:“正是她,她乃洞庭湖沧浪剑仙李青莲遗孤,名叫李梦菲。后得我江梦兰师妹垂怜,收入门下。”
静安居士听了,又是一阵惊讶,脸上涌起一股回忆神色,良久后,才轻叹一声道:“竟是故人之后!只是我看她已有金丹期的修为,这位李师侄也已是金丹,怎会被人擒了去?”
刘乘风便向李三白道:“三白,你将经过给静安居士说说!”
“是!”
李三白应了声,便将于长江边遇上那白衣秀士骑青牛而来,将李梦菲擒去之事,一一说了。
静安居士听完,却笑道:“原来是他!既是此人,两位不必为梦绯师侄担心!”
刘乘风奇道:“为何?”
话犹未落,外面便行来一个小沙弥,向静安居士一拱手道:“师父,方才有人送来一封信!”
说着,便呈上一纸信笺。
静安居士伸手将信接过,问道:“是何人送的信来?”
那小沙弥摇了摇头,道:“那人穿着普通,瞧不出身份。但弟子观察他呼吸、脚步,觉得他修习的似是六阳飞羽功。”
刘乘风听了一惊,道:“六阳飞羽功?那不是离咎宫的功法吗!难道是对方下来了战书?”
静安居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