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声,伴着隐隐花香,载着李三白与陈玄声渐渐接近洛阳城。
洛阳城位于襄阳城北方,八面环山,五水绕城,居天下之中,秉河洛之源,伏羲曾于此处得河图洛书,演化八卦,开启人族仙道之始。
周室覆亡前,曾以洛阳作陪都,是以洛阳城池高深,扼守住楚国西北门户。
李三白同陈玄声进入洛阳城中,一进城门,便见青石铺就的道路四通八达,伸向各方。
而在道路两旁,花树簇拥,牡丹盛开,整座洛阳城,竟似淹没在牡丹花海中一般。
李三白乍见此景,顿觉目不暇接,随走随看,四处张顾,只觉眼前姹紫嫣红,绚烂一片,不禁感叹:“早闻洛阳牡丹花美,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陈玄声微微一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三百年前,每年洛阳花开之时,周室皇族都会前来赏花,蔚为盛事。可自大妖武罗攻破镐京城后,诸国纷争,天下战乱,从此盛事不再,这洛阳城也渐渐衰败下来。”
陈玄声抬目四顾,看着满城牡丹花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微微一叹:“三白,既到了洛阳城,便去我家坐坐吧。”
“好。”
李三白点头应了,两人便策着马匹,缓蹄而行,向洛阳西北的一片民居而去。
“踏踏~”
两声马蹄声止,惊动了一座木屋前正迎着太阳小憩的一名老妪。
那老音望来,便看见李三白与陈玄声各自下马,将马拴到了旁边的树上。
那老妪看向陈玄声,先是有些迷惑,继而一惊:“你不是陈家季子吗?”
“你竟回来了?”
陈玄声向老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吴姨,我回来了。”
老妪道:“你竟还敢回来,你难道不怕……”
“不怕那苏曼声吗?”
老妪似乎有些害怕,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没人,方压低声音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苏曼声?”
“呵呵~,他苏曼声若是敢来找我,我会让他知道我已不是当年的陈玄声。”
他说着,向老妪微微点头,便领着李三白向一处房屋行去。
在他们两人身后,那老妪微微一叹,摇了摇头:“陈玄声、苏曼声,当年也是一对好友,不想如今竟变成了这样……”
“唉~”
李三白随陈玄声到了一座茅屋前,推门进去,屋中一名年老妇人正在收拾碗筷,乍见两人进来,顿时“哐”的一声,将手中一只瓷碗掉到地上,摔成了粉碎。
“玄声~”
妇人声音微微颤抖:“你回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坐在屋里中堂画下的一名老者转过身来,看到陈玄声,顿时眼神一缩,但其脸上神色,却是一片平静。
“娘~”
“父亲!”
陈玄声向两人唤了一声,向前两步,沉身跪下,额头击地:“不孝子陈玄声,今日回来了!”
“玄声~”
那妇人伸出手去,不敢置信的抚上了陈玄声的背,抚的自己满脸是泪。
堂上端坐的老人平静的道:“你不该回来的。”
陈玄声直起身形:“父亲,我若不回来,谁给大哥和二哥报仇?”
“我历经三年,几经生死,如今已是玄武派的弟子,那苏曼声……”
“呵呵~,不过土鸡瓦狗耳。”
陈父面色一凛:“苏曼声自三年前得到种鬼诀后,便进境神速,晋级金丹,苏家祖传的百鬼图更是被他祭练。”
“而你……”
陈父打量了陈玄声一眼:“你三年前被苏曼声碎去气核,一身修为由筑基期跌落到练气期,此时还没恢复吧?”
“如此情况,你怎敢小觑苏曼声?”
“是啊。”
陈母在一旁也出声劝阻:“玄声,三年前苏曼声念着你与他的交情,放过了你一命。但如今你若再招惹他,恐怕他不会再念旧。”
陈玄声听着两人劝阻,却只是微微一笑:“父亲、母亲,此事你们不必担心,这世上的事,并不是谁的修为更高,谁就能掌控一切。”
“说句实话,我这次回来乃是为了做一件门派任务,对付那苏曼声,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你……”
陈父与陈母听了,仍想劝阻,却知自己这个儿子一向自负,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回来的。
陈玄声微微一笑,将李三白向两人介绍:“爹、娘,这是我同门师弟,他叫李三白,有他在,那苏曼声更加奈何不了我,你们就放心吧。”
李三白上前向陈父、陈母行了一礼:“晚辈李三白,见过伯父、伯母。”
“请起。”
两老看了看李三白,见他也只是练气期的修为,顿时心中一叹,丝毫没将陈玄声的话当真。
但如今情形,他们却也无可奈何,陈母将才吃饭用过的桌子抹了抹,问道:“玄声、李小兄弟,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将饭菜热一热。”
“还没吃呢,劳烦母亲了。”
陈玄声笑着答道,陈母见他回来,心中终是高兴,微微一笑,便去为两人将饭菜热了。
吃了饭后,已是申时,两人向陈父、陈母打听了下洛阳闹鬼之事,得知那鬼乃是在城西牡丹花苑之中。每到夜间,花传出,引人进入里面,一去不回。
待到今日,已有将近百人陷身其中,不知生死,此事也渐渐闹大,挂到了玄武派的门派任务之上。
李三白听罢,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向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