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娘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神情淡然,脾气却不小,一言不合就拔针,这样做小医仙真的好吗?
梁王妃心里想着,看向穆瑾的眼神却十分柔和,“穆娘子,世子他担忧王爷病情,说话难免着急了些,你和我谈吧,和我谈也是一样的,你刚才说的没有时间是怎么回事,你有事情要处理吗?”
穆瑾点了点头,“我有要事要离开金陵。”
她答应了嘉佑帝要离开金陵,况且她本来的意愿就是要离开金陵的。
梁王妃脸色一变,怎么也没有想到穆瑾说的没有时间是这个意思。
穆瑾若是离开金陵了,那梁王的病怎么办啊?
“非得现在走吗?过段时日不行吗?”梁王妃脱口而出。
梁王世子嘴唇动了动,想了想,吸取刚才的经验,问道:“穆娘子可是有什么急事,不知可否让其他人代办?”
穆瑾摇头,“那件事非得我自己去办才行。”
梁王妃脸色灰败,梁王世子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们有心想留下穆瑾,可他们纵然贵为宗室,却也做不出强行留下穆瑾的事,况且穆瑾是医者,若是强行留下她为王爷治病,她若是心生怨恨,不肯尽心尽力为王爷治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穆瑾想了想,道:“王爷的病大概需要十日就能稳定下来,我会在金陵再待十日,每日为王爷施针,王妃,您可以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太医跟在我身边,我会详细的教他如何为王爷针灸,以及王爷后续的治疗方案和药方,即使我离开金陵,王爷的病情一样会康复,唔,最多拖的时日久一点。”
还可以这样吗?
梁王妃愣愣的和梁王世子对视一眼,神色迟疑。
“这,这针灸之法博大精深,岂是十日就能学会的?”梁王世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当,就算是学会了,又哪里会有穆瑾这样的精通,还是穆瑾亲自在,他们放心些。
“我这十日的针灸就能将王爷的经络疏通七成,剩下的不过是帮王爷巩固成果,世子若是不放心,可以找一个本来就懂针灸之法的太医,这样学起来更快,我只教导他针对王爷的施针方法,嗯,药方和治疗方案都是我定的,王爷只要配合针灸,定然能康复。”
十日就能恢复七成?梁王世子半信半疑的看着穆瑾。
梁王妃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看看儿子,再瞅瞅穆瑾,一脸的纠结。
“别人或许做不到,”穆瑾神情淡然的走到榻前,将梁王身上的银针依次拔出来,又重新换到了腿上的穴位。
她下针很快,梁王世子只看到她手指翻飞,不过瞬间,梁王的腿上便已经扎上了十几根银针。
做完这些后,穆瑾站起身来,嫣然一笑,“但我能,因为我是小医仙!”
她自进屋后,一直神情淡然,或偶尔眼中浮现一抹笑意,此刻嫣然一笑,杏眼弯弯,如一朵枝头初绽的木槿花一样明丽,让人不自觉的跟着神情一松。
宋彦昭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自信的表情和这样嫣然的笑意,他不由失神了片刻。
唯有一直默默站在彩棚门口的冬青无语望天。
娘子,你这样的显摆,真的好吗?
或许是穆瑾的自信感染了梁王世子,他低头沉吟片刻,最终做了决定,“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人选方面,不知道穆娘子有没有特别的推荐?”
穆瑾摇头,“只要有针灸基础的就行。”
此话一落,穆娘子要选个太医亲自教导针灸之术为梁王诊病的消息瞬间疯传到了外面。
外面立刻就沸腾了。
出来游玩的太医们一个个都激动的扑向梁王府的彩棚内。
那可是小医仙啊,要救的可是梁王啊,当今陛下的亲皇叔。
虽然之前很多太医都质疑小医仙的医术,但是上次皇长孙的事,太医们都是亲眼目睹过的,小医仙施针的速度,准度,效力,简直闪瞎了他们的眼。
曾经病危,让整个程家都陷入悲伤的程夫人此刻正喜笑颜开的在天街上看花灯呢;
曾经被喘证所困,很少出家门的赵五郎此刻正和一帮学子们畅游秦淮河,吟诗作对呢;
曾经病病歪歪的躺在榻上,被预言不久于人世的皇长孙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如今可以陪着嘉佑帝上午门看花灯了。
这一个个的案例摆在他们面前,尽管再不情愿,他们也必须得承认,那个瘦弱的小娘子,医术实在是他们拍马所不能及也。
所以,小医仙绝非浪得虚名。
如今小医仙要亲自授课,教导针灸之法,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再也没有了。
一来针灸之法本就难学,二来,没有正式的拜师,哪个太医肯将自己掌握的针灸之术教导给别人?
若是他们能得小医仙亲自指点几日,哪怕只是学到一些小医仙的皮毛,也足以让他们受益无穷了。
没看到那个张老太医,得了穆瑾指点了几次,过完年后,几乎成了各个世家中争抢的太医。
况且此次教导针灸之术救治的还是梁王,那可是嘉佑帝的亲皇叔啊。
纵然治好了梁王,众人都知道是小医仙的功劳,但他们作为日夜照顾梁王的太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和梁王府都会高看他们一眼的。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靠上去的是傻子。
一众太医们都挤破了头的想往梁王府的彩棚里挤去,奈何,有禁卫军把守着,他们根本进不去。
得到消息的穆庆丰又摔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