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位大人自然指的是地上躺着的,已经死去多时的禁卫军将官。
卢县令的脸色一白,定定的看着穆瑾。
穆瑾神色淡淡,丝毫不回避他的注视。
卢县令的眼里便浮现出一抹犹疑来,难道她真的能通鬼神?
“什么话,说来听听?”
穆瑾翘了翘嘴角,“这话我只对大人一个人说。”
说罢,缓步上前,姿态从容,面前站着的衙役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穆瑾便站到了卢县令面前。
离近了看,卢县令越发觉得少女的面容精致如瓷人儿,如月弯眉,如水杏眸清澈明亮,让人忍不住想看了再看。
但他却没有心思再看下去,因为少女身子微微前倾,低声细语,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俩个人听得见的话。
卢县令身子微微一震,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看向穆瑾的眼神十分震惊,震惊过后又带了一丝恐慌,然后是犹疑,各种神情交织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有些古怪。
“你,你,真的是他们告诉你的?”半晌,卢县令的嘴唇一抖,低声问道。
穆瑾歪了歪头,抿嘴一笑,“不然大人去问问他们?”
问他们?怎么问一个,不,三个死人!卢县令眉头一皱,片刻,咬咬牙,“你刚才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本县就先相信你的说辞,你们走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剧情反转的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对人家喊打喊杀呢,怎么那小娘子一句话,县令大人就改了主意?莫非那三个死人真的让她带了什么话给卢县令?
一时间众人看向穆瑾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好奇,好奇中又夹杂着隐隐的恐惧之意。
“卢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死的可是禁卫军,到时候江城府那边问起来,就由大人自己想想如何交代吧!”高明不可置信的瞪着卢县令,不明白明明商议好的事情,他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金寨县隶属江城府,驻守金寨县的禁卫军都虞候和军指挥使死了,江城府那边肯定要派人前来询问,到时候若是没有凶手交差.......
高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看向穆瑾的眼神则带了一抹沉思。
这个小娘子只在卢县令跟前说了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原来的心思。
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的身份?或者是威胁卢县令?
他们之前打听过了,这几个都是外乡人,若说威胁卢县令,应该是不太可能,难道他们有特别的身份不成?
高明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山。
卢县令则有些不高兴了,本来江城府那边派人过来查问,也是问他这个一县父母官,和高明就没有几分关系,不过是仗着自己和江城府的驻军统领有几分关系,总想着压自己这个县令一头。
卢县令心头十分不痛快,但想起这件事事成后的回报,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怒气咽了下去,向高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高明微微一愣,紧紧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
卢县令便挥手吩咐衙役,“一一盘问所有客栈的人,检查他们的行礼箱笼,但凡没有嫌疑的,全都放他们离去,有嫌疑的,全部带到县衙去审问。”
说罢,卢县令深深的看了穆瑾一眼,抿了抿嘴,带头先离开了。
穆瑾微微屈膝,转头吩咐冬青和映娘,“去收拾我们的东西吧。”
他们是卢县令亲自盘问过的人,且卢县令也亲口说了让他们走,自然不会有人拦着他们。
冬青和映娘的手脚很快,片刻,就收拾完东西下了楼,伍车夫也已经套好了车子,停在了客栈门口。
一行人上了马车,径直离开了,没有任何人出面拦着他们。
只有杨掌柜的女儿红儿,愣愣的看着穆瑾,几次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从客栈出来,伍车夫压低了声音,“娘子,走那个城门?”
按照他们原本的规划路线,他们应该要出西城门,往江城府方向而去。
但在金寨县发生的事情,伍车夫深深的觉得晦气,便询问穆瑾是否有改道之意。
穆瑾轻轻的叹息,“不用,按照原先的计划走,都是一样的。”
如果对方根本不愿意放他们走的话,其实走那条道都一样.
伍车夫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车厢内,映娘依旧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中,脸色苍白。
罗旭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和映娘的后怕不同,他更多的是气愤!
冬青却已经跟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问穆瑾:“娘子,你和那个县令大人说了什么?怎么把他吓成那样?”
一句话将映娘和罗旭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六只眼睛默默的盯着穆瑾。
穆瑾缓缓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歪了外头,笑眯眯的道:“自然是秘密了!”
冬青失望的嘟嘟嘴,“娘子,你又捉弄奴婢!”
穆瑾气定神闲的喝茶,不理会她的撒娇,“想知道就自己猜!”
映娘和罗旭也有些失望,见冬青都没问出来,一脸的不高兴,映娘索性问起别的来,“娘子,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而且知道凶手的大致样貌,连是不是左撇子都能知道,难道真的是....是那些死人告诉你的?”
穆瑾莞尔,“是啊,自然是他们告诉我的。”
映娘惊的连眸子都大了一圈,“可,可他们是死人啊,怎么说话?”
冬青一听顿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不高兴,兴匆匆的解释道:“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