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用饭的点了,杏林堂里生意本就一般,这会更是冷清。
穆瑾和罗叔便在杏林堂的厅里说话。
“娘子放心吧,我会看着处理的。”罗叔听穆瑾将街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知道穆瑾的担忧,遂开口道。
“传闻赵计相为人端方公正,赵家的家风也很好,想必赵小郎君也不是多事之人,就怕当时在场人多口杂,引起其他事端。”
赵元睿的父亲是三司使,掌盐铁,度支,户部财政事宜,又被称之为计相。
穆瑾倒不担忧赵元睿,她只是怕那个周六郎调查她。
不过有罗叔关注着,她也就放下心来,退一步说,即使周六郎调查她,也顶多是查到她小医仙的身份,不会将她与穆瑾联系在一起。
“罗叔,听说我要找的千年人参有消息了?”丢开刚才的事情,穆瑾问起药材的事来。
罗叔点头,“这千年人参也算是顶贵重的药材了,所以我就让人往一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打听,昨日得到消息,应该是程相公家有一株,据说是先皇赐下来的。”
程相公家?穆瑾讶异的看向罗叔,“中书门下平章事程林程相公家?”
这也太巧了吧?
罗叔点头,嘴角忍不住裂开了一抹笑容,“谁说不是呢,听说程夫人病的极重,这可是个机会啊。”
.......
赵家位于离皇城最近的平康坊,坊内居住的大多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或者王侯宗室,到处都是青砖黛瓦,高门大院。
此刻赵家的宅子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太医正拿着一张纸,激动的捋着胡须直喊:“如此针灸之法,妙,实在是妙啊。”
“张老太医是说这方子管用,能治小儿的喘病?”一旁的赵夫人闻言上前一步,微胖的脸盘上满是激动。
张老太医是赵家供奉的太医,从太医院退下来后便一直由赵家供奉着,赵元睿的病自幼便是张老太医调养的,他说这方子妙,便肯定能治元睿的病吧?
赵元睿是赵计相和赵夫人的幼子,怀他时,赵夫人年纪已高,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赵元睿自出生身体便不好,后来又莫名其妙患了喘病,三五不时的发作一次,这些年来简直成了他们夫妇的心病。
“这看这进针的法子,留针的时刻,都说的分明,老夫从医数十年,今日才知道针灸原来有这样多的法子和讲究,就说这个切指进针,从丰隆穴切指进针确实容易,但从天突穴骈指进针......”张老太医激动的指着纸上的针法,颇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切指进针,骈指进针的,赵夫人听的晕头转向,也更加的着急,她哪里懂些医理啊,这个张老太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掉书袋。
“您就说这法子能不能治好小儿的病吧?”赵夫人心急的打断张老太医的长篇大论。
一旁同样着急的赵计相轻轻咳了一声,责备的看了赵夫人一眼,却并没有批评她。
儿子今日生辰,出门宴请朋友回来却带回一张方子,说是今日碰到一个大夫给开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野大夫,赵夫人本是不抱希望的,谁知道张老太医看了却大赞精妙,他们夫妇听了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被赵夫人一打断,张老太医脸色的神情一滞,片刻,才道:“呃,嗯,这上面进针的法子细究之下甚合医理,开方子的大夫不是说了,如照此法,不出两个月,令郎即可痊愈,以老夫看,应可一试。”
赵计相和赵夫人喜出望外。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准备吧,请老太医为小儿施针。”赵夫人是个心急的。
赵计相虽然表现的稍稍含蓄了些,但期待的眼神也看向了张老太医。
张老太医神情尴尬的捋了捋胡须,才咬牙道:“说来惭愧,这上面写的有些针法老夫并不会,只能琢磨着来,且上面写的艾灸之法,老夫也不太懂。”
什么?不太懂。
赵夫人的脸跨了下来。
针灸之法虽然自古有之,但是传到现在精通针灸之法的大夫却十分少。
张老太医殷切的看向赵元睿,“妥善期间,还是请那位给小郎君开方子的大夫来吧。”
从这方子来看,救治赵元睿的定然是个精通针灸之法的大夫,若是能请来,他也可以跟着学习一二。
赵计相和赵夫人也急切的看向赵元睿。
自拿出方子后一直被当做空气的赵元睿摸了摸鼻子,“我不知道那个小娘子是谁?只知道她姓罗。”
什么?“救治你的竟然是个小娘子?”张老太医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他刚才没说吗?赵元睿困惑的挠头,“是啊,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吧。”
张老太医顿时觉得受到一万点的暴击,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娘子,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针灸之术,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你这孩子,当时怎么不知道留住人家,就算留不住,至少问个门庭何处也好啊。”赵夫人气的直点赵元睿的额头。
她才不管什么小娘子小郎君的呢,只要能治他儿子的病,就是狐仙,她也敢上门去请。
赵元睿缩了缩脖子,不能怪他啊,他当时问了,罗娘子没回答啊,何况有那个sè_láng六皇子在,他才不要让救命恩人被sè_láng纠缠住呢。
“罗娘子说她上面写的法子算是详尽,家里的大夫看了稍加琢磨便自然能懂其精髓。”赵元睿呐呐的说道。
也就是说施针的不一定非那位罗娘子不可,相比较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