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的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很多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颅。
他们本来也不信穆娘子是那种人,是那些人一直说,再加又看不到穆娘子,所以他们心里一慌,才跟着来找杏林堂的。
沈槐骂了几句犹自不解气,在廊下重重的徘徊着。
那些药材,他和穆瑾检查过,都觉得是有人刻意混了杏林堂的药材,但没有证据,他却不能现在拿出来说,所以他只能含糊的说那些药材良莠不齐。
但这并不妨碍他骂眼前的人!
“这几日,穆娘子怎么给你们治伤的,你们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到吗?”
“一批又一批的灾民过来,我们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穆娘子还是负责的重伤患,她已经连续五六日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还要不停的想办法研究怎么治疗败血症,她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凭什么要做这么多?”
“败血症的原因和你们解释过了,是感染了脏东西,既然咱们这里出现了,估计其他灾区也会出现的,所以她才那么着急的想配置药品。”
“她在没日没夜的做这些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怀疑她的人品!”
“我呸!早知道这样,我们杏林堂就不敢救你们这些人!”
沈槐将心底压着的话痛痛快快的骂了出来,寺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脸都露出愧疚之意。
却还有几个刺头忍不住嘀咕,“说什么山采药,说不定趁机跑了呢!”
“这么想让我跑呢?那估计让你失望了!”沈槐身后忽然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声音浅淡冷然,听的众人却猛然一惊。
灾民们纷纷抬起了头,一袭白色衣裙的少女从沈槐身后的穿堂缓步走了出来,身的衣裙下摆处沾了些许污泥,看得出是刚刚回到了东山寺。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少女放在地的筐子。
半人高的筐子里此刻放满了苍翠湿润的药材,药材还有一方白色的帕子,里面包的东西却是看不清楚。
少女与沈槐并肩而立,浅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沈槐,微微颔首。
沈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石虎也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这么多大男人,还让穆瑾山去采药有点丢人,可没有办法,他们都不认识草药,沈大夫倒是认识,可毕竟年事已高,的方法只能是穆瑾去,可他这一颗心却一直七八下的,就担心穆瑾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真没办法和三爷交代。
穆瑾浅浅的笑意在看向灾民时轻轻的敛去,“怀疑我逃跑的,或者怀疑杏林堂别有用心的人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最开始挑事的一个灾民站了出来,“外面流言传的沸沸扬扬,难道我们不能怀疑吗?而且刚才沈大夫也亲口承认了,你们带来的药材良莠不齐,难道我们怀疑错了吗?”
穆瑾轻轻的翘了下唇角,明亮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冷意,“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石虎早就恨不得将这家伙丢出去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不好好养伤,以求养好伤去帮助其他人,却到处挑唆生事,看那双三角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
挑事的三角眼男人顿时一慌,尤其在看到石虎毫不犹豫的走向他时,顿时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恶意报复,我是受伤的灾民,你怎么能将我丢出去,你们的良心呢?你们的医者仁心呢?”
“良心只能对良心,若是对着一颗黑心,讲良心只会恶心,”穆瑾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肩膀的伤,“医者仁心并不是说别人在怀疑我的药时,我还赶着给别人用药。”
说罢,挥了挥手,石虎当即托着三角眼男人向外走去。
三角眼男人又怕又慌张,现在外面还在下雨,洪水过后,一片狼藉,若是将他丢出去,凭他一个人,没吃的,没喝的,他根本回不到成都府去。
“你们杏林堂怎能如此行事,你们没有医德!”
“宋衙内答应了妥善安置灾民的,你们不能把我丢出去”
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了,三角眼男人开始慌了,从最开始的谩骂到最后连连喊着宋衙内答应了要妥善安置他,所以不能将他丢出去。
石虎充耳不闻,若是宋彦昭知道他带头挑事陷害穆瑾,估计一脚就能将他踹出去!
男人在哭喊中被石虎丢了出去。
寺内一片寂静,所有灾民看向穆瑾的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丝恐惧。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看去沉静淡然的小娘子,平日里说话也总是笑盈盈的小娘子,行事竟这样的果决!毫不犹豫的就将挑事的人丢了出去。
他可是灾民啊,穆娘子难道不怕被别人诟病吗?难道不怕被世人指责吗?
穆瑾坦然回视他们,“现在还有怀疑我们杏林堂用药不好的,可以站出来,我会请石大人和于大人安排人送你们回去,请其他医馆医治!”
众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那些药材良莠不齐,所以才没给大家用,我重新山去采了药材,”穆瑾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东山寺内。
“我穆瑾行事向来坦荡,无愧于心,但也不是被人肆意被人欺凌,却还要发挥医者仁心的烂好人!”
“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就送你们回成都府,你们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选择!”
穆瑾说完,负手站在廊下,神情淡淡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石虎也回到了廊下,不知何时,杏林堂的人都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