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也查到了那座庄子上。
“.....那庄子上会留下一部分生铁,庄子的后院其实就是一座打铁作坊,里面锻造了不少兵器,属下进去看了看,刀枪剑戟都有呢。”
宋彦昭眉头皱了皱,西南候暗中让人打造那么多兵器干嘛?
“难道西南候有谋逆之心?”石虎脸色一变,猜测道。
西南候盘踞益州路多年,西南军又都在他手上,若是他有谋逆之心,遭殃的却是益州路的百姓。
西南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二十多年!
宋彦昭没说话,抬眼看向赵成,“那些兵器最后去了哪里?屯在了庄子里?”
赵成摇头,神色古怪,“虎哥不是说那矿挖了一年多了,属下看了看,庄子里没有屯太多的兵器,听他们说,应该都运了出去,庄子上伺候的大都是哑仆,属下怕打草惊蛇,也没捉人来审。”
宋彦昭点点头,觉得赵成的做法很稳妥。
“我知道那些兵器去了哪里。”一直没开口的胡东突然道。
屋子里的其他三人纷纷看向他。
胡东是负责去查铸钱司的。
“属下发现铸钱司铸造的铁钱有很多都用大箱子包好了,同样运出了成都府,属下潜在铸钱司一日夜,终于打听到那些铁钱是运往了岭南。”胡东皱着眉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那些兵器应该和铁钱一样,也是运到了岭南。”
岭南?这个地方让宋彦昭当下愣了。
赵成和石虎则面面相觑,也十分吃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地方,愣了许久,赵成才嘟囔了一句,“西南候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呀?”
为什么会运兵器和铁钱前往岭南?
岭南可并不全是大周的地方啊,当年益州路各小国林立,西南候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帮助先皇统一了西南,从而封了西南侯,意在彰显他的赫赫战功。
但那些西南小国并不是全都灭了,有一个叫景昌小国逃到了岭南,继续自立为王。
岭南与益州路虽然紧邻,但地势和气候却差了很多。
岭南地势多山与丘陵,且蛇鼠虫蚁众多,茂盛的树林中更是瘴气重重,随便往那个树林里一躲,就够人找到虚脱了。
所以景昌人靠着地势优势,让西南候一时也没法将他们拿下。
战争差不多持续了一年多,直到后来西南候拿下景昌的太子爷,景昌才屈服,向大周称臣,成为大周的属国。
二十多年来,景昌果然再也没有掀起过战争。
可现在突然发现西南候竟然暗地里往岭南运送兵器和铁钱,怎么能不让他们怀疑呢?
虽然运去岭南并不一定是景昌,但不论是岭南那个地方,西南候应该都没有要运到哪里去的必要吧?
尤其是里面还有铸钱司铸造出来的铁钱,那可是归属朝廷的,西南候应该是没有权力将它们运到岭南去的。
“我们之前的思路一直局限在成都府,方向也有问题,所以才没有太过实质性的证据,没想到这次发现的铁矿,竟然让我们顺藤摸瓜摸到了这么多东西。”
宋彦昭轻轻敲了下桌子,眼神眯了眯,“看来必须得去趟岭南了。”
“三爷要亲自去?”石虎惊讶的问。
宋彦昭神情有些迟疑,并没有回答他,“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三人退了下去,宋彦昭愁的抹了把脸。
其实他应该亲自去趟岭南比较好,但现在穆瑾一直昏迷不醒,他心里放心不下,所以在迟疑。
从这里到岭南虽然不算远,但快马加鞭也得两日,一来一回就是四日。
若是这四日穆瑾有什么.......
宋彦昭揉了揉脸,不敢再往下想,起身去看穆瑾。
沈槐和映娘一直守在穆瑾的屋子里,对外只说那屋子里还住了个重症患者,有可能会传染,除了红芍,香橙,甘蓝和姜黄四人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甘蓝和香橙两姐妹大部分时间都守着门口。
她们都很担忧穆瑾。
穆瑾依然神色平静,脸颊甚至比昨日还多了一丝隐隐的红晕。
“她今日吃了什么?”宋彦昭轻柔的坐在窗前,抚摸着她额边的碎发,声音低沉。
“给娘子喝了三遍水,每次能喝进去大半碗,又喂了两次稀饭。”
宋彦昭几乎每日都要问一遍这些问题,映娘想也不想的便答。
“还是没有什么方法吗?”他希冀的看向沈槐。
沈槐踌躇片刻,才迟疑着开口,“我这两日仔细想了想,娘子这个好像真的不是病。”
宋彦昭皱眉。
沈槐指了指穆瑾的脸颊,“娘子这两日脸颊还有了红晕,饭和水都喂的进去,脉象也很正常,实在看不出来哪里病了。”
“那她为什么一直不醒?”
沈槐想了想,“我觉得娘子这样好像是魇着了一般。”
魇着了?这是什么意思?宋彦昭疑惑的看向沈槐,
“有可能是娘子在山洞里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或者冲击太大,加上她当时一直没进食,惊吓过度,有些魂不附体,所以才无法清醒。”
沈槐看着宋彦昭陡然睁大的眼睛,叹息一声,“我想来想去,这是唯一的解释。”
宋彦昭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忙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可有唤醒她的方法?”
沈槐捋了下胡须,缓缓摇头。
宋彦昭眼神一黯。
明明知道希望不大,可还是忍不住问,沈槐看得心里十分酸涩,“我也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