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戒严?”宋彦昭故作吃惊的问道。
他们来岭南的目的并没有如实的告诉这位古大夫,只说是来为家人寻药的。
古大夫眼神闪了闪,看宋彦昭神色淡定,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应该和他们没有关系。
“听说是丞相府里进了贼人,偷盗了丞相府的东西,丞相大人大怒,让各城都严查呢,尤其是沧源,查的更严。”
宋彦昭和赵成,胡东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沧源城是景昌国最靠近边境的一座城池,出了沧源,就是益州路的屏山县,进了大周的境内,景昌人要想再抓人就难了。
景昌丞相显然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严查沧源,一定要在他们出沧源城之前将他们抓住。
这也说明了一点,至少景昌丞相肯定拿账本的人是来自益州路的人。
宋彦昭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
古大夫却关心的问起他们找药的情况,“你们可有找到药?”
宋彦昭摇摇头,“不知道古大夫这边有没有什么眉目?”
他之前见到古刚时,曾将穆瑾的情况说了一遍,询问古大夫是否听说过类似的病症,并拜托他代为打听。
“之前确实听说过这样的病,在我们岭南,确实有人会魇着,曾有一种“唤醒之法”,据说是可以唤醒魇着的人。”古大夫将自己这两日打听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宋彦昭双眼一亮,“这种唤醒之法到底该如何实施?哪里有大夫会,我去请?”
古大夫神色遗憾的摇摇头,“这是十几年前的法子了,现在已经失传了,早就没有人会喽。”
没有人会?宋彦昭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其实这种唤醒之术就是祝祷之法,焚香,占卜,到病人魇着的地方去招魂引魄,将病人被吓走的魂魄全都唤回来。”
古大夫见他神色黯然,有些不忍的安慰他。
“这种方法行起来特别的隐秘,往往不允许外人旁观,我们也只是听说过,也确实见到过这样的病人被治好,但到底是怎么治好的,却不知道。”
“也有传言说治疗过程及其可怕,心神不稳的人很容易被吓到,也有人说被治疗的人必须得付出一种东西才能换回自己被吓走的魂魄,反正众说纷纭。”
“因为治疗方法过于隐秘,没有人看到,十几年下来,治疗的法子渐渐的失传了。”
“其实也不一定就能用,你未婚妻的情况,也并不一定就是魇着了。”
古大夫曾听宋彦昭说过,说病的是他的未婚妻。
虽然古大夫安慰了一通,但宋彦昭心情依旧不好。
之前抱着的一线希望破灭了,让他的心情十分糟糕,现在就更加想回到益州路,想亲眼守在穆瑾身边。
不管如何,他都不是放弃的,他相信穆瑾一定会醒来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四日没看到她了,思念的心一起,宋彦昭就怎么也按耐不住一颗极速跳动的心。
古大夫见他沉默不语,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没再说话,出去为他们准备饭菜。
古大夫一走,胡东先站了起来,“三爷,我悄悄出去探探形势。”
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胡东才回来。
“城门查的很严,凡是进出的不仅要有路引,还要严查所有行李,连背着的包袱都要打开,一件一件的查。”胡东脸色有些不好看。
查的这么严,要出去的话自然不容易。
而且若只有他们出去还容易些,毕竟他们自信在丞相府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难得是怎么样将那些账本顺利的带出城去。
宋彦昭想了想,“那个城门查的最严?”
“北城门。”胡东叹息。
意料之中,景昌丞相既然料定了是益州路的人偷了账本,自然要在通往益州路的北城门严查。
宋彦昭眯着眼睛想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副简易的舆图,看了片刻,指了指一个方向,“明天一早我们从西城门出去。”
“西城门?”赵成和胡东齐齐皱眉。
沧源东城门出去没多远就是洱海,过了洱海,便是大周。
西城门出去却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从西城门出去都是山,没有平坦的路,走起来十分困难。”赵成指了下舆图上的一片山。
宋彦昭翘了翘嘴角,“正因为这样,西城门的盘查一定是四门之中最松的,而咱们一旦暴露,山路多,咱们难走,追兵自然也难走。”
胡东挠了下头,“三爷真是说对了,西门的检查确实没有北门和东门那么严格。”
话音刚落,古大夫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宋彦昭站起身来,“先吃饭吧。”
其实若是出城,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得利用古大夫。
对于这位热情的古大夫,宋彦昭并不想连累他,所以,出城的事,他们得自己想办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沧源城的四个城门都开了。
北城门门口已经站了一长遛等着出城的人,而西门口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一辆散发着明显的臭味的车渐渐的靠近西城门。
臭味正是从车上庞大的大桶里飘出来的。
路过的人们个个都捂着鼻子,满脸的嫌弃。
三个人佝偻着身子,脸上蒙着一条灰色的汗巾,正使劲的推着车子往前走。
一直走到城门口,刺鼻的味道熏的城门守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