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国桢走的相当彻底,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连带着麻贵也是立刻站起,恶狠狠的瞪着这些衣冠qín_shòu,哼了一声,紧随梅国桢离去。
“这……这……”
杜氏看着说走就走的梅国桢,颇有些诧异。
他觉得这人怎么不按照官场上的规矩和套路来办事呢?
“这也太过分了吧?二话不说就走人……他……他姓梅的怎么敢?”
刘氏主家望着梅国桢远去的背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是一阵怒喝。
“就是!这也太失礼数了!我们好心好意给他钱粮,他居然……真是枉为读书人!枉为官员!”
其余的老老少少们也在不停的谴责梅国桢。
亢氏主家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粮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了,都别说了,要说的话刚才他在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说?”
一群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
亢氏扫了一遍这里的人们。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姓梅的没办法拿我们怎么办,全都回去过安生日子去,把家里的粮食都藏好了,别露出马脚,姓梅的万一要对咱们报复,我可不管你们!”
一番话说的这里人人紧张自危,连忙向亢氏主家告辞,回家拾掇自己家里的那些财产去了。
等这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亢氏主家看着这里还剩下的半桌子人,缓缓开口道:“杜家的,和那些蒙古人的和议没有问题吧?他们会信守承诺吧?”
杜氏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蒙古人说不希望失去我们这些合作伙伴,所以愿意和咱们联手,他们保证不会骚扰我们这些人家名下的产业,只抢那些泥腿子和不愿意和咱们合作的那些人家,抢到的钱财带回去,继续和咱们做生意。”
亢氏主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点得意的笑容。
“他姓梅的就是想不通啊,蒙古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铁器打造兵器?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铁锅铁掌?要是没有咱们供给,那一片荒原上能有铁矿吗?就算有,蒙古人还会冶铁吗?愚蠢!
蒙古人要是敢对咱们下手,咱们立马就能封了他们的活路,让他们和那些臭丘八拼死拼活去!蒙古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亲手掐断他们的活路?
哼哼哼!这一回,马家的和张家的就要完蛋了,至于咱们,也要准备好把他们手里的份额给接手过来的事情了。”
这话一说完,半桌子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马家的马掌生意和张家的弓矢生意咱们可都瞧上好久了,这两家不识抬举,也是时候该铲除了,就是不知亢大主家打算怎么分润呢?”
杜氏满脸谄媚的笑容看着亢氏。
亢氏得意的笑了笑。
“自然有你们的份,但是我跟你们说,刚才人多我不好讲,但是你们要小心姓梅的,他虽然糊涂,但是有点胆量,咱们是惹怒他了,他虽然不敢对咱们做的太狠,但是要是给他抓到了什么把柄往上一捅,那可就不好了。
上面可是来人放话了,赵志皋那个老家伙是没什么心思了,但是张位还在上窜下跳,似乎瞪着首辅的位置,想要干出点什么事情。
这老家伙对咱们不满已经很久了,背后是江南那边,和江南那边的联系也不少,正铆着劲儿打算对咱们下手,可得小心姓梅的跟张位搭上关系。”
杜氏刘氏李氏范氏这几家互相看了看,彼此都点了点头。
“咱们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估摸着这个情况也差不多了,蒙古人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那个女人一完蛋,大事成矣!这几天叫外地的子弟不要过来,出去的人赶快回来,到时候关上府门闭门不出,蒙古人自然不会来找麻烦。”
亢氏吩咐了一下。
其余几家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梅国桢怒气冲冲的带着麻贵往回走,上了马就纵马奔驰回府,大约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释放,马骑得飞快,麻贵都差点儿没有跟上,等到了府上,梅国桢气喘吁吁的下马的时候,麻贵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抚台,别气着身子了,跟那群衣冠qín_shòu没什么好生气的,他们就是那样的人,咱们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冷漠至此!五百四十石!五百四十石!他们怎么就拿得出手!这是借啊!这不是要他们捐赠啊!”
梅国桢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
“估计他们就没想着给咱们粮食让咱们渡过难关,抚台,有些话之前末将不敢说,但是现在也不得不说了,这几年不打仗了,末将手下有些家奴平素里和关外的土默特部的一些人也做做小生意卖卖酒,关系也还可以,之前就经常听到一些风声,末将很是在意。”
“说!”
“是,这风声着实奇怪,说什么两三个月之前,经常有人看到土默特的首领,就是那个顺义王扯力克,经常和这些富商大贾饮酒作乐,喝的醉醺醺的,本来末将觉得也无所谓。
但是末将手下有一个家奴和顺义王身边的一群亲兵关系不错,两人经常在边关外面喝酒,一个月之前,这个家奴跑来对末将说,喝酒的时候,那个亲兵讲,他听到顺义王和几个汉人商户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出来说什么保证不抢你们。”
麻贵说完,就看着梅国桢的脸,梅国桢皱着眉头看了看麻贵。
“你确定这是真的?”
“末将手下的家奴里面有些人会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