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扬有心阻止这些热血上头的笨蛋,可是四周探索的哨骑报告回来的消息确实一无所获,以他个人的猜疑而不让军队北上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众怒难犯,王世扬最后也相信了北虏的确是缺乏粮食了,现在后继无力,强弩之末,正是应该进攻反击的好机会!
他何尝不想立下大功回到京城做舒服的京官?
眼下机会就在眼前,该如何抉择?
王世扬终究没有敌过自己的yù_wàng,选择了北上反击,打响全面的反击战,将自己的总指挥部往前移,先去阳曲,然后再去忻州,坐镇忻州指挥整场反击战。
部队方面,留下两万人和一名偏将驻守太原,剩下的部队全面北上反击,收复失地。
北虏的攻势在阳曲遭到终结,随后一路溃退,被明军从阳曲撵到了定襄,然后明军先锋在魏真的率领下杀出了定襄,一路疾驰猛进,直取五台而来,终于在五台追上了北虏……的尸体。
对,遍地尸体,被杀得只剩五千多人的北虏在五台全军覆没,原因是遇到了李如松的骑兵队,正面撞上,被欣喜若狂的李如松围起来一顿怼,杀得全军覆没血流成河,一个都没活下来。
魏真大怒不已——
哪里来的野人军队!居然敢抢老子的功劳?老子从阳曲一路追杀他们到五台,战死了多少弟兄,收复了多少失地,把他们打到强弩之末的状态,居然被你们这些混蛋给摘了桃子?!
魏真十分恼怒,带着军队就要去找李如松的麻烦,和刚刚杀完人浑身血气十足的李如松对上了。
“哪里来的贼厮!我大军一路追杀北虏至此,你们居然抢我功劳!你们是哪支部队?报上名号来!”
魏真怒火中烧的来找这支陌生的骑兵队的麻烦,他可能以为这些人是不听指挥的榆林骑兵,所以嘴上就有点放松,然后他就看到了壮实的如同铁塔一般的大明第一猛男李如松。
刚看到李如松的时候魏真就觉得有点不好,因为这人身上的气势太恐怖了,和他所熟知的山西榆林一众将领大大的不同,而且这些骑兵……过于剽悍了。
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些装束迥异于汉骑的骑士,顿时,有一个词语就窜上了他的脑袋瓜子。
然后他就遭殃了。
当着他的部下的面,李如松一伸手把魏真的脖子掐住,一用力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不知道老子是谁?看清楚了,老子姓李,名如松,辽东总兵李如松是也!”
这名号响起的一刹那,跟着魏真来找事的明军纷纷畏惧,连连后退,退了好几步,一脸畏惧的看着大发虎威的李如松。
李如松啊!人的名树的影,大明第一猛男,何其强悍啊!
魏真居然惹到了他,他可是连巡抚都敢揍的人啊!
李如松何其嚣张,尤其是刚刚打了大胜仗,身上血气十足,一言不合就动手,他一甩手把这个脚步乱蹬的小角色摔到一边,怒喝道:“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吼叫!简直不知死活!”
说着,血气上脑的李如松就要拔剑杀人立威,这种事情他没少做,大吼一声就要朝魏真挥去,魏真躺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眼看着剑就要劈下来,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不过这把剑没有劈下来,也没有人死,因为这柄剑被另一柄战剑给挡住了。
“谁敢挡……我……我……提督!”
李如松看到萧如薰的一刹那,立刻恢复了清醒,赶快把战剑收回来,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一脸的尴尬。
“李总兵,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他们是同僚,不是北虏,你杀北虏我不管,爱怎么杀怎么杀,算你的军功,但是你杀同僚能算军功吗?同室操戈,这是耻辱,违背军规的事情!记住了!念在你触犯,不予处罚,但是下不为例!”
萧如薰没说要惩罚李如松,李如松松了口气,要是在这里给惩罚了,那可就没面子了。
“诺!末将知错!”
李如松老老实实的认怂。
萧如薰收起战剑,看了看对面黑压压一片面带惊惶之色的明军,又看了看躺倒在地大口喘息的魏真,俯下身子朝他伸出了手。
魏真惊魂未定,看着伸出手的萧如薰,一脸的不知所措。
“傻了?”
萧如薰看着魏真,魏真不说话。
“好歹也是做将军的人,刚才敢带头出风头,现在就傻了?”
萧如薰直接伸手把魏真提拉起来:“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人马?为何在此?”
魏真还是傻愣愣的看着萧如薰,不知所措。
李如松一步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魏真的脑袋上。
“提督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
魏真被这一打一吼才缓过神来,狠狠喘了几口气,看了看李如松,又看了看这个能号令李如松的将军,心里面满是疑惑和庆幸。
“末将山西参将、阳曲守将魏真,奉宣大总督王世扬之命令,追击窜逃的北虏至此,敢问将军是?”
“御边平虏总兵官,领提督衔,镇南侯萧如薰。”
萧如薰报上自己的名号,然后疑惑的询问道:“你刚才说窜逃的北虏?也就是说,南下的北虏被你们打败了?然后窜逃至此,就剩下这些人?这仗打赢了?”
魏真又傻了,没听到后面的问题。
萧如薰?镇南侯萧如薰?就是那个打仗特别猛的萧如薰?不是在缅甸世镇吗?怎么在这里?但是如果说是他的话,李如松如此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