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摧毁了一个大岩村的豪强是不够的,这相当于是一次实习,而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一个大岩村远远不够。
整个宁波府要遍地开花。
整个江浙也要遍地开花才好。
为此,谢禾决定不惜一切代价。
“那……清泉,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谢禾的副手黄秀出言询问。
“下一步自然把整个鄞县牢牢掌握在手里!再下一步是整个宁波府!”
谢禾眼中满是严寒之色。
坐在一旁旁听会议的郑鹰和赵副将神色复杂的互相看了看。
那更下一步呢?
工作组的思想再次被统一了,谢禾坚持萧如薰的方针绝不动摇,把工作组分成几个小组分别去往大岩村周围的几个村落里面进行行动,行动全部告捷。
工作组里的每一个人都开始对行动手法和方式熟练起来,运作起来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内心的煎熬和自责也少了不少,好像都习惯了似的。
手握权力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手握生杀大权的感觉真的是不错。
工作组里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而每一个村落里的人们,每一个村落里的村民都有着几乎完全一样的处境和做法。
这项工作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度。
在土改进行的时候,谢禾则更加关注秩序的维持,萧如薰之前给谢禾提了一个醒,让谢禾注意一下土改的度,也就是说不能让土改太过以至于让正常生活都无法维持。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那些抢东西抢到甜头的农户发起疯来冲到城镇里面以抓捕逃跑大户的理由毁坏城镇治安和秩序。
农业生产无所谓,搞掉了大户农民们会更有斗志,他们会耕地,地主没了,农会完全可以取而代之,进一步的提升粮食产量和农民的积极性,但是如果把手工业和小商人们的商业给毁掉了,那就坏事了。
士农工商,除了士,农工商都是要各司其职,而且大部分人都是社会底层,不能说为了把大地主们经营的大生意给毁掉的同时还要把小摊小贩给毁掉,那真是冤枉不是吗?
所以眼下,大的生意,那些大户人家在城镇里面的店面直接被谢禾指挥官府吞掉,直接成为公家产业,但是管理经营的人不变,原先被大户雇佣,现在就被官府雇佣,所得收入直接进入公家账面,对外则宣称照常营业。
谢禾也很忙,坐镇鄞县县城,把一切可能发生的能预料到的隐患都给摁下去了,至于其他的无法预料到的,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谢禾在鄞县弄得风生水起,萧如薰那边则又连着派遣了第二批和第三批的土改工作组前往宁波府帮助谢禾展开工作,还另外派了两拨工作组前往漳州在福建展开土改工作,以应对福建愈演愈烈的地方团练。
湖广方面,萧如薰本人带领一路主力势如破竹,连续攻破湘乡和湘潭,九月二十日,萧如薰率部击溃了长沙方面的最后一支抵抗军,顺利进占长沙城,兵锋直指武昌。
进入湖广以来,这是萧如薰击溃的第三支抵抗军,其他的军队不是投降就是逃窜,很少有敢于抵抗的,基本没有城池抵抗,很多城池望风而降,军队还没到,城门就打开了。
进展的顺利让萧如薰很高兴,当然他也知道,这样进展顺利也并不全是好事,比如基本盘太小,一下子控制那么大的地方,人手显然不足,那就需要这些投降的官员来管理。
他们可以投降自己,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偷偷捅自己一刀呢?当然,如果自己的进展一直顺利,可以顺利击溃沈一贯政府,这些人当然也不会做什么抵抗,照样做自己的官。
比起地方官府,萧如薰更担心的则是军队,军队是他的立身根本,现在整个讨逆军已经比出征之前扩充了将近十万人,镇南军和降军的人数已经对半开了。
镇南军的忠诚可以保证,降军的忠诚可难以保证,降军也不像镇南军一样对萧如薰那么忠诚,一旦遇到挫折,很难想象降军会为他拼死战斗。
所以除了操心土改的事情,萧如薰更关注的还是消化降军的事情,把降军打散重编,然后安排镇南军当中的老兵成为军官,进入降军之中,把持降军的基层军官职位,从最底层开始控制降军。
还要对降军进行筛选,老的不要,弱的不要,油滑的不要,统统赶到后勤部队那里负责后勤运输工作,而强壮的才会被真正接纳入讨逆大军之内,接受镇南军军官的亲自指挥和训练。
还要对他们讲述当初自己的悲惨故事和抵达缅甸加入镇南军之后在萧大帅手底下获得新生的故事。
当初的精练精兵计划在此时此刻体现了更多的用处,最早的三万镇南军每一个都有做军官的资格,最差的也能当得起十人的队官,让他们去掌握基层军官的位置,通过战斗和训练直接把持到每一个降军本身,这是最保险的。
萧如薰不想让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和锐利程度因为降军的加入而受到影响,也不允许军队的素质下降,那么安排基层军官控制军队的方式就是最妥当的。
反正战争时期,军士立功多,多的是立功的镇南军老兵可以提拔为军官,人手上一点也不缺乏。
湖广的大局面已经形成了,武昌岌岌可危,其余州府望风而降者甚多,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抵抗。
而有抵抗意愿的城池和文官,不是被部下武将杀死或者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