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坐倒在地,只觉得劳累无比,指着那个不曾受伤的女弟子,“你去......”却看到一只恶虎从小领身上扑了出来,披着满身伤痕,将先前与小领交过手的人挨个咬了个遍,一丝灰气渐渐浮上小领的身体,那恶虎也蜕化成金虎消失不见,南风、峨眉弟子、还有几名衙役纷纷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皆惊恐地看着小领躺在地上的身体,不敢妄动,哪怕他们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一刀两段。
一夜荒凉,早起却是晴天,许是昨天吸取他人的血气进补,小领比南风他们还要早些起来,一睁眼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看了一眼不远处靠着山壁而睡的姑娘,慢慢爬了起来,悄悄走到她身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一睁眼,好像还没有从梦里醒过来,“干嘛啊,大清早.......”待看清了眼前的人立马便把自己的嘴捂上了,一双剪影的秋瞳惊恐地看着小领,小领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儿大饼,掰了一半给她,“你叫什么名字?”
“芷、芷柔。”芷柔惶恐地拿过那一半大饼,小声地说着。
“峨眉派的。”
“是。”芷柔声如蚊呐,眼睛躲闪着。
“他们什么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南风等人,“昏迷的?”
“昨天。”
他站起身来,嘀咕道:“这回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回头看了看芷柔,又蹲在她身前,轻声道:“不用害怕,我醒的时候不怎么杀人的。”芷柔傻傻地看着他走到巨石前取走那个金红色的大葫芦,还清醒的衙役纷纷避让,小领举起葫芦喝了一口,唱着歌,摇摇晃晃地走了。
过了许久,南风等人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捂着自己的胸口,掌力波涛汹涌,竟有绵延不尽的感觉,“这是我自己的掌力吗?原来已经练到这种地步了!”一阵剧痛传来,跌坐在地,南风显然是第一次经受自己的掌法,不过毕竟在武学上有一定造诣,将内力循着经脉一周,剧痛稍减,这时,嘈一阵杂声传来,南风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悦,却还得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人。
“赵大将军请了,在下身负重伤,无法起身行礼了。”
赵将军冷哼一声,却是不搭理他,身后五百神威军悉悉索索地走着栈道,显然就是他的底气。赵将军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众衙役,面露不屑,一抬手,神威军卒向前方行进,浩浩荡荡如同青黑色的河流冲刷,一些昏迷未醒的衙役被人流碾过,便是原本有着半条命现如今也都化成一堆烂泥了,军威严整,还清醒的衙役看着自己的袍泽被硬生生踩死,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五百人过后,整条栈道仿佛又被血洗了一遍,镀着暗红色的结痂。赵将军越发不屑,瞥了一眼南风等人,一甩袍袖,就要离去。
“赵将军留步。”南风忍着伤痛,“若是遇到一个衣着破烂、身上满是疤痕的青年,请务必小心。”
“还抱着一个大葫芦。”却是芷柔补充道。
赵将军淡淡地看了他两一眼,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走到那段血栈道,像是怕污了自己的脚,踩着那些还未昏迷衙役的肩膀过了那段栈道,待他走远,那些衙役才敢低声惨叫,一个衙役护着自己的肩膀哀嚎不已,半块肩胛骨都被踩碎了。
南风看着那些衙役,勉强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些伤药,对着芷柔说道:“你把这些给你的师姐送过去,剩下的就给了那些受伤严重的衙役。”
芷柔拿着伤药去给他们疗伤,南风盘膝打坐,心中却是为神威军感到可惜,那赵将军不惜人命,定然会用人海来杀匪,想来神威军这次损失不会小了。心中念念,却又感慨自己一个江湖人,为朝堂之事烦心做什么,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与那个怪人的过招,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抵不过入魔的怪人,不过若是那个怪人没有入魔,南风自信可在几息之内将他制服。忽然肩上传来痛感,势大力沉,像极了他的“石牛入海”一招,屏气凝神,不动杀念,痛感渐渐消失。不远处,几个峨眉的师妹也已经疗伤完毕,都在看向他。
缓缓站起身来,“那个怪人最后的武功不知什么路数,只要我一妄动杀念,身上就会隐隐作痛,我需要先回去问问师傅。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峨眉派弟子中为首的女子抱拳执礼,“好,那我们先走了。”对还在给衙役疗伤的芷柔喊了一声:“芷柔,走了。”
芷柔将手中的伤药慢慢放下,又对那些衙役叮嘱了一下,才随着师姐离开。
三日后,五百神威军覆灭,赵将军伤重不治的消息不胫而走,江湖之中一片哗然,一时间酒馆茶肆中说的都是关于这件事的传闻。
“听说了吗?神威军覆灭,竟然是一人所为。”
“啥,一个人干的?”围观的吃瓜群众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们可看见新出炉的潜龙榜了。”一山羊胡须的中年在人群中侃侃而谈,“原先的第一是‘青霜剑倚碧螺针’柳岚柳仙子,现在却是一个不知名姓的人高占榜首。”
“这却是不知道,不过又与那个神威军覆灭有什么关系?”
“关键就在于形容他的那句话。”他卖了个关子,淡定拿起茶壶抿了一小口,却是急坏了旁边听他说话的大汉,劈手夺过他手上的茶壶,说道:“怎的又喝起茶来了,你快说,讲完我请你喝十壶好茶都行。”
“我们都知道潜龙榜上的高手都有一句话的形容,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