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是一天一夜,亦或是一生一世,也可能是更久。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是那样的真实,也是那样的悲惨。
在梦里,杨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是在一个名叫启慧星上,天青皇朝,西北边界平城中的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是一个名叫地球,某国界内,孤儿院中的少年。这两者的年龄应该相仿,境遇也极为相似。同样的体弱多病,同样的父母双亡,以及同样的名字。唯一不同的是,在地球的杨易,因为无力治病,已经在痛苦中死去。而在启慧平城的杨易依然活着。但是,如今的病痛日渐加剧,生命的气息正在消散。他以为他要再次经历一次死亡,和地球上同样的死亡。
痛苦中的杨易感觉如今的自己,好似有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正在相互纠葛,有慢慢合二为一的势头。不过这又有什么用。不过再次经历一次病痛折磨而死罢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或许在下一刻,一下分,下一秒。
蓦然,杨易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微热的气流,沿着经脉逐渐的在身体中游走。他的嘴里似乎也被放入了一个圆东西,有点甜,好似果酱,化为清凉的水流,缓缓的流入了自己的身体。于是,痛苦渐渐不再那么浓烈,身体不再那么冰凉。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再次活了过来,生的希望向他招手,死亡的阴影正在慢慢的远去。只是此刻他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就入睡了。杨易在睡前唯一觉得明了的,是他那个好长好久的梦。也许并非是梦,而是真实的过往——因为他有了两个人的记忆。
当杨易醒来时,发现已经是上午时分。他睡觉的地方竟然不是那个杨府中偏僻的屋舍,而是在一个船舱里的毯子上。杨易站起身,看见了一个壮汉,正站在船头向前张望。
“你醒了。”没有回头,杨远的心神好像一直记挂着前路,只是随口一说。“你是……,我这又是在哪里?”杨易小心翼翼的问道。
杨远回过头,看了杨易一眼。
“你是,你是我们杨府的太祖么?”那个传说的人物就站在了他眼前,让杨易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们这是在天上,等到了地方,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的。你且安心休息,不要想太多了。这个是辟谷丹,你服下后,这一天都不会饥饿的。”杨远说完,随手扔给了杨易一颗淡黄色的药丸。便又转过头看着前方,好似前方有着无比珍贵的东西,让他着迷。
“难怪我的身体有了好转,看来多亏太祖的救助,否则现在的我可能已经魂归幽冥了。”杨易接过药丸,服下后想到。
飞舟仍然在前行着,约莫到了中午,杨远才停下了飞舟。然后抱起杨易,跳了下去。飞舟所到的地方,是一个烟雾缭绕的树林。杨易多看了两眼,就感觉昏昏欲睡,前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
“这里是一个迷踪阵,专门用来迷惑阻止凡人的进入。你过来,拽住我的衣服,跟紧我。”杨远说完,朝前走去。杨易自是按照杨远的吩咐,紧紧的贴在杨远身边,一点也不敢远离。
随着杨远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迈步。前方的烟雾也逐渐的淡了下来,眼前的景色也逐渐清晰可见。
走出树林,杨易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色所震惊,不是平地,亦非树林,而是连绵的山脉。有些山高耸入云,有些山巍峨险峻。还未从震惊中醒来,杨远便道,“这里是落羽宗所在,你看到前面的山门了么?”
顺着杨远所指的方向,杨易看到了在最近的一个山峰处,有一个近百米高,十米宽的门框,并写了两个大字“落羽”。这两个字应是高人所书,奇险率意,苍劲有力,又隐隐有一股凌厉却又内敛的剑意,从字中脱体而出。在门框两边,则各有一行字,写到“春暖秋凉绿盈山,夏末冬尽红漫天。”这幅对联和门顶之字差别奇大,绝非同一人所书。显得变幻灵动,飘逸清新,而且也缺少那两个字所透出的意境。
“顶上那两个字是落羽宗开派祖师青莲真人所书。而左右两行字,据落羽宗修士讲述,是一个凡人书生所写。那位书生到也是有些缘分,竟然在无意中闯过了山门前的迷踪阵。后来到了落羽山门前,被守山弟子看到,就带他回了宗内。书生在山内住了一年后,才被送离山门。但是书生自感被收留之恩,在落羽门人的帮助下,写了两行形容落羽山景色的对联。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吧。”杨远缓缓讲述到。
带着杨易走到山门前,杨远对着山门内大声喊道,“散修杨远,有事拜见贵宗刘玄道长。”杨远的喊声明显带着灵力,传出去好远,犹在山中不住回荡。
不多时,有一位守山弟子走来,看到杨远,就行礼道,“原来是杨前辈到访,已有师兄前去禀报刘玄峰主了,请前辈稍后片刻。”
“无妨。”
一刻钟左右,有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来是杨兄到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随后才看到一人御剑疾驰而来。来人正是刘玄,此人不似杨远看起来粗狂豪放,不拘一格。他剑眉星目,仪表堂堂,虽有一丝斯文却不失豪情,虽有几分儒雅却不失刚毅。
“让杨兄久等了,有何事不妨到宗内细谈。”刘玄热情说道,“也好。”杨远欣然应允,抱起杨易凌空虚度,朝着宗内飞去。
不多时,他们飞到了刘玄所在的宇阳峰上,随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