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将军听得这话,再看四下已围满了军士,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当即沉声说道:“不知小谢将军此番来我营中,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大将军的意思?若是依小谢将军所言,不知有何事需要末将明断?你又有什么良方妙策可以助我军渡过眼下这个难关?”
谢擎辉却不理会他,反而转身面向围过来的军士们,嘴里扬声说道:“我有一言,请诸军静听。原本运送往承天府的那批军饷,便是在这湖广境内被歹人所劫。而这湖广境内,除了那个恶贯满盈的江望才,试问谁还有这个胆量?谁还有这份本事?如今我军粮草虽然已尽,但是只要再往西面百里之地,便是那江望才的老巢洞庭湖,其间的龙跃岛贼窝里,不但粮草充足,更有金银亿万,甚至还有原本属于我们、却被江望才抢走的军饷。诸位同僚,如今我们眼下的绝境,便是被那江望才所逼迫,大家何不齐心协力,就此攻下那江望才的龙跃岛,继而收复整个湖广?”
他这番话说得是荡气回肠,四下围拢过来的军士顿时便有大半哗然起哄、议论不休,引得越来越多的军士围靠了过来,不过一顿饭的工夫,这主将的营帐外已聚集起了上千名军士。那陶将军只听得脸色大变,高声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军奉圣上旨意驻扎承天府,便是要守卫金陵城的门户,防范那江望才有所异动。岂可因为你的几句戏言,便让我军擅自做主,私自出兵……”
谢擎辉陡然运上内力,将他的话语声尽数压了下去,扬声说道:“自古将在外,军令便有所不受!如今我承天府三军断粮,倘若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方将士一个个因断粮而饿死,我谢擎辉第一个不答应。更何况我军一旦因为断粮而丧失作战能力,又如何能抵御那江望才的异动?倒不如……”他当即伸手入怀,摸出那张言思道画的龙跃岛布防图来,高举过自己头顶,继续说道,“……诸未同僚请看,这便是那江望才的老巢所在、洞庭湖上龙跃岛的行军布防图,便是由我昨日亲身踏入其间,一一记录手绘记录下来的。如果诸位同僚还是我朝的大好男儿,这便随我同去灭贼,夺回军饷,不但有粮有钱,而且更能光复整个湖广,真正地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