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前殿右首边的墙壁上还有另外的四幅壁画。当下她随着曲宝书的步伐避开前殿中间的女巫雕像,由石门那里绕到右首边的墙壁前观看。却不料一见之下,顿时令谢贻香大吃一惊。原来这前殿右边墙壁上的四幅壁画,讲述的竟是修建这座汉墓的过程。只见第一幅壁画上,分明是一个女巫打扮的人在鄱阳湖畔手舞足蹈,旁边则是许多身穿铠甲的军士拿铲子挖土。再看这壁画上女巫所带的面具,显然和石室中间的女巫雕像所戴的面具是一般模样,至于她在壁画中的手舞足蹈的举止,想来多半是在以巫术观测风水,替那些挖土的军士指引方位。而第二幅壁画所雕刻的,则是在修建这座陵墓之时,忽然有很多奇怪的人影从地底深处钻了出来,赤手空拳地屠杀着那些修建坟墓的军士;而这些人影分明都没有脚,浑身上下覆在相同的长袍里面,就连头脸也给遮盖起来,想来正是方才青竹老人嘴里的所谓的“恶鬼”。因为这石壁上的浮雕都是青石之色,谢贻香一时没能领悟,当下仔细一看这些“恶鬼”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和自己打过多次交道的那些神秘的黑袍人?原来就在这座汉代古墓修建之时,鄱阳湖这个神秘家族便已存在,而且传承到今天,那些黑袍人的穿着也没有过丝毫改变,然而这些黑袍人为何是从地底钻出,显得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难不成便是来自于所谓的“阴间”?再转念一想,或许正如鲁三通所料,这个神秘的家族果然是居住在这古墓之中,又或者是在这个古墓之下?谢贻香一时不禁有个大胆的念头,也不知这些日子在赤龙镇一带遇见的那些黑袍人,是否和这壁画上的黑袍人根本就是同一批人?而他们之所以能从汉朝一直活到现在,靠的正是鲁三通这一行人此番所要寻找的‘长生不死’之术?谢贻香带着这个疑问,继续去看那第三张壁画,这次壁画所上雕刻的,却是那个和石室中雕像一般模样的女巫,正带领着众军士和那些黑袍人交战,打得那些从地底钻出的黑袍人节节败退;而战场之外还有一小半军士则是在继续修墓,整个陵墓也已初见规模。要知道众人曾和那些黑袍人交战多次,深知对方的厉害。从这第三幅壁画上的内容来看,眼下石室里的这个女巫雕像,想来其本人在当时也是个绝世的人物,否则也不可能率领军士将这些来袭的黑袍人打得节节败退。至于第四幅壁画的内容,则是有些诡异了,甚至有些令人看不懂。只见那壁画上分明雕刻着这个汉墓中的墓道,以及墓道尽头处一间极大的石室,而就在这一间极大的石室中,分明摆放着一口狭长的棺椁,一个老者面带微笑,正盘膝坐在棺椁之上;谢贻香方才看过左边石壁上那前四幅壁画,认得这个老者便是之前壁画中的主角,也便是这座汉墓的墓主,想来这间极大的石室也就是整座汉墓规划里的主室所在了。然而以上的这些内容倒也算是寻常,诡异之处则是在那汉墓主室之外的墓道中,那个赤身luǒ_tǐ的女巫分明离那主室甚远,再看她的身形动作,仿佛是有些惊恐;因为就在女巫和主室之间的墓道里,居然从中塌陷下去了一大片,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来;而从这个深洞当中,分明探出了一颗极大的龙头,其身形居然比整个墓道还要粗壮,将那个女巫和墓主所在的主室彻底分割开来。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在前方的墓道尽头处,曾经从地底钻出过一条“龙”来?不仅是谢贻香,其余众人看到这最后一张壁画,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谢贻香身旁的旺嫂更是说道:“所谓的‘龙’之一物,从来都是华夏民族的精神图腾,素来被认为是虚构之物,倒从没听说有人曾亲眼看到过龙。至于眼下壁画中的这个龙头……似乎是……似乎是被那些恶鬼召唤出来对付女巫的……又或许只是个象征罢了,指代的是什么凶恶之物。”那墨残空看完这右边墙壁上的四幅壁画,当即便和鲁三通低声商议了片刻。忽听那宋伯说道:“奇怪,在这前殿之中,这股腥臭之味似乎要比外面淡上一些。”要括谢贻香在内,因为这股浓烈的腥臭味,都只得以手帕衣袖掩住口鼻呼吸,不敢继续用鼻子呼吸。此刻听了宋伯这话,谢贻香稍微嗅了嗅四下的气味,却仍旧是腥臭无比,分辨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就在这时,只听鲁三通已缓缓说道:“方才我与秀姐相互探讨了一番,这最后一幅壁画上的龙头,只怕也做不得真。你们看壁画上所画的这些‘恶鬼’,分明就是我们早已打过交道的那些黑袍人,虽然他们的武功不弱,到底还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可是在这壁画之上,这些黑袍人却成了从地底深处钻出的‘恶鬼’,自然是有些夸张了;再看这个奇怪的龙头,分明也是从地底钻出,显然和那些黑袍人是同一个来路。多半是这些黑袍人不敌那女巫的神通,所以才施展出了什么手段,却因为这些凿刻壁画之人没见识,最终才会用龙头来代替。”说到这里,旁边的墨残空当即接口说道:“不错,在那赤龙镇上,不也世代流传着赤龙与孽龙激战鄱阳的传说?既然那些黑袍人与赤龙镇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也和这传说中的龙之一物有所关联。或许这所谓的龙,便是这个神秘家族所尊崇的精神图腾。”鲁三通和墨残空两人的这一搭一档,自然是要说给他们手下一干人听,怕他们因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