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愚微微一怔,连忙虚情假意地说了几句留客的话,见先竞月坚持,他便不再多留,将手中茶盏一举,派弟子送他们下山。谢贻香和先竞月随即从“御剑宝殿”里出来,一路上便只有一名弟子相送,待到出了峨眉剑派的大门,那名弟子略一行礼,也自行离去,只留下谢贻香和先竞月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写满了尴尬。
若要以谢贻香的脾气,本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下这口恶气,幸好这些年来她经历了不少事,再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丫头,而且看在已故的戴七份上,今日虽然受了峨眉剑派的冷落,还连累师兄一并受罪,但也算是终于完成了戴七的遗愿,没必要再因为这等小事计较。而先竞月心中虽然也有些气恼,但他素来看得开,从头到尾也没有过半句怨言。
然而以此观之,这峨眉剑派虽是名声在外、人才辈出,在江湖上却始终没有太大作为,充其量也只是“蜀中四绝”之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似他们这般自命不凡,视天下英雄于无物,兀自躲在峨眉山上摆足土皇帝的架子,要想发扬光大,又谈何容易?
当下两人也不愿在此久留,如今私事既已办妥,也该回金陵向刑捕房和亲军都尉府回禀恒王命案。要说当日上山,他们本是从成都府取道嘉州府,再西行上峨眉山,但两人都是少年心性,不愿走来时旧路,再加上日到正午,腹中空空,便决定改道峨眉半山的七里坪镇,在那里吃完午饭后,再取洪雅县的方向绕回官道。
谁知谢贻香和先竞月的这一改道,却恰巧撞上了一桩奇案。待到最后揭破谜底,其中景象,甚至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