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谢贻香不禁吐出一口长气。想不到如此一桩惊天阴谋,得一子只是听了自己的一番转述,便能在三言两语间彻底解开谜题,揪出了峨眉剑派这一幕后黑手。要不是自己深知这位鬼谷传人的本事,只怕倒要怀疑他才是整件事的设局之人,否则又怎能知道得如此清楚?想到这里,谢贻香不禁问道:“整件事虽然严丝合缝、滴水不漏,但这一切到底只是我们的推测罢了。不知小道长可有什么证据能够坐实峨眉剑派的恶行?”
却见得一子翻身上床,淡淡地说道:“似这等跑腿取证、缉凶拿人的差事,休要来烦我。”言下之意,显是不再理会此事。先竞月略一思索,不禁问道:“那‘赤婴蛊’是何模样?”得一子微微一怔,随即冷冷说道:“我又不曾见过,如何知道?只是但凡于鲜血中炼成的蛊毒,平日里也须贮藏于鲜血之中,待到用时,只需以特质的药粉洒入血中,从而令血浆沉淀,分离出无色无味的毒液,如此方可害人于无形。”
听到这话,先竞月便不再耽搁,招呼谢贻香去找叶定功商讨接下来的对策。两人从屋里出来,刚走几步,谢贻香忽然想起还有一事不明,便让先竞月先行一步,自己则折返回来,再次叩响得一子的房门,问道:“险些忘记了,还有一事要向道长请教。”说罢,她正要推门入内,屋里的得一子已厉声说道:“讲!”
谢贻香听他语气愤怒,当下也不好入内,只在门外问道:“若说峨眉剑派花钱雇凶,杀害此间行医之人,那什么‘割喉人’和‘夺命七绝剑’倒也罢了,但是白日里朝廷派来的一十五名医官因所乘之船离奇沉没,尽数溺死湖中,当地人都说是什么‘太湖群鬼’所为,却不知这件事又当如何解释?”
她这话问出,却并未听到得一子的回答。谢贻香静候片刻,耳听房中还是一片寂静,只得又问道:“峨眉剑派如果真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那么一十五名医官遇害一事,必定也是他们雇凶杀人之举。如此说来,难道那所谓的‘太湖群鬼’确实存在,却并非什么冤魂厉鬼,而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像是昔日鄱阳湖湖底的那个阴间家族,而且还与峨眉剑派有些渊源,所以才会替他们谋害那一十五名医官?”
谁知屋里的得一子还是不作回答。谢贻香心中好奇,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忙问道:“小道长,你在么?”便要伸手推开房门。谁知便在此时,得一子的声音终于响起,缓缓说道:“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肉胎凡人之身,莫问地藏阴身。”
谢贻香顿时一怔,脱口问道:“你说什么?”只听屋里的得一子冷笑几声,淡淡地说道:“我是叫你管好自己该管的事,休要多管闲事,无中生有。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查的,也不是你能查的……不然轻则命丧于此,重则动摇全局,祸及江山社稷……”
谢贻香听他言下之意,分明是叫自己别去追查“太湖群鬼”之事,但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当下她还要再问,屋里的得一子却再不吭声,无奈之下,她只得去往村长家中与众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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