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毛毛高兴地朝着高空飞去,俞泽炫看着渐渐展开,景物逐渐缩小的大地。终于看见一个完整的阵法在地面闪曜着七色毫光。在晨曦的照耀下,阵法笼罩的地面似乎被揭起薄薄一层,像一张卷轴画,渐渐卷曲,淡化。
乱毛毛绕着神农庙上空飞了两圈,直到地面阵法的光芒冉冉消散,才慢慢飞回丹霞蚀洞。
俞泽炫记得自己和乱毛毛离开丹府殿去修复周围法阵时,丹府殿内法阵原本只有黑、白和农打出的金黄色的符咒几种简单的颜色构成。符纹构成的所有花草树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炫光令人眼花缭乱。
但当自己再次回到丹殿府,俞泽炫简直无法相信此时丹府殿内的景色。要不是深深掩蔽在万花丛中那只深绿色的丹鼎和立齐腰深的花丛中,在神鼎一旁笑意殷殷的农。俞泽炫一定会认为乱毛毛飞错了山洞。
此刻整个山洞内与外面的真实自然景色不仅一般无二,更是美不胜收,别有洞天。整个洞穴以简直就是一个不知几多深远的仙境。只见远处似有灵泉从高山之间倒挂清流,深邃的森林不知有多深远。蔚蓝的苍穹上丝丝祥云缓缓飘过。
四下里绿树红花在微风中摇曳。林间树下有绿水潺潺流过。掩盖在不远处,在万千花树后面的五行库府,已经不再是一个个裸露着岩石难看的山洞。而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大门。大门上符纹组成的花草图案一看就知道洞内五行属性。
近看目之所及,随风摇曳的花草树木,皆是无法名状各色奇花异草。茂密的花草在不知何处映照来的五彩缤纷光线下熠熠生辉。俞泽炫不由得被这美景陶醉,蹲下身子,低头仔细观察被自己双脚踏开的浓密草丛。这才发现这些花草仍然还是符咒组成的符纹。
俞泽炫正想迈步来到丹鼎前。突然无比巨大的压力凭空而生。即便是身披神甲,仍然立即感到极大的猛烈压力和气场,身体不禁晃了一晃。
看见农向自己招手,想起自己以前在神农庙前受到的巨大重力压力。便放下心情,一咬牙坚定地一步步迈向丹鼎。直到丹鼎前已经是双腿发颤,满头大汗,几乎站立不稳。但仍然挺直身躯稳稳地立定在丹鼎前。
“俞,你修复阵法成功了。这炉丹也练成了。而且,丹鼎升格了。”农喜气洋洋地说。“现在的丹鼎已有了灵性,要重新认主。如果认主不成。就无法开启丹鼎。”
“无法开启丹鼎?你不是丹鼎神念么?”俞泽炫惊讶地问“怎么你说不认主就无法开启丹鼎?”
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我只是神农当初发出保护丹鼎的一丝神念。却不是丹鼎自己的神念。在炼成这炉丹之前,神鼎属于神器级别的器物。也就是说有器无灵。它自己并没有意识。
但由于炼制这个丹鼎的材料过于特殊,且集中了十八位精灵王的全部智慧,用了五百年方才完工。结果这丹鼎炼成之日起,其性格就桀骜不驯,不服收取。神农一念之下,将其鼎与盖分离,封印于顽石之中,受风霜雨雪,烈日酷暑之苦。”说到这里,农回头看了看丹鼎。
见到丹鼎依然是深墨绿色,静静立在丹坛上,农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在过去数千年岁月中,神鼎在神农洞府外受尽历练磨难,也接受了日精月华和洞府道场的气场淬炼,加上刚才我们炼的这炉丹过于奇怪。
还有,你记得刚才我们冒险收取天雷劫云的最后一刻,有一道五彩毫光从无穷天外射来?”
“是啊,”俞泽炫对此一头雾水,被搞得莫名其妙。“我们是看见一有道白光追着你和紫金网落下。有什么不妥吗?”
“这是天地鸿蒙对这炉丹渡过天劫,最终的认可同属宇宙轮回的五色仙光。可能与此同时丹鼎随之接受了天地的认可。总之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我已经试了好几次,只知道我已经无法开启丹鼎,也无法进入其中。”
“你不能进入其中?”俞泽炫越听越糊涂,不由得再问道:“这不是你长期以来栖身之所,修炼之地?你要是进不去,以后你何处栖身?”
“我只是一丝神念,何处栖身并不重要。只要脱离丹气和丹鼎,在你们生活的阳气世界不用一年,我就会随天风消散。”说着,农的语气中透出一种强烈的向往解脱和超然的意味。
“说不定,这样也就算完成了神农当年的遗愿。”
“你说什么?”俞泽炫一听这话,不由得大惊失色。“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克服了这么多困难。待到此时,丹鼎获灵,你刚开始新的生活,却怎地如此悲观。竟然想到要解脱?你在想什么呐!”
说着,俞泽炫想起才与自己相遇几天的李芝琪被暗杀身亡,想到自己一家历经无数的颠沛流离,最后不得不被迫与父母诀别,此时更不知亲人在何方。自己此时被困这山洞中,不知何时才能得以解困。再加上农的这番话,不禁悲从衷来。
“不行!听见没有!我说了不行!你是一丝神念不假,但我不管!我们是朋友,我不许你消散!”
俞泽炫说着,两行清泪不知不觉滴落在地。同时左手指天,右手指向神鼎,一团紫色灵火呼突一声飞出,随着手的挥动噗的一声印在神鼎上。
一团紫色的灵火呼的一声包围在丹鼎周围。俞泽炫自己不觉得,但其中的狂暴力量和超高的温度立即迫使乱毛毛倒退七八步。
只听得俞泽炫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