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昏暗而静谧,俞泽炫藏在被子里,思索今天白天亲眼见到的事实。所见所闻,无不让俞泽炫感到对手的强大和邪恶。对方只要自己被抓住任何不义的把柄,不敢想象是否会被压制灵魂成为行尸走肉为其服务。
从自己在魔阵里的体验,可以断定中垣太一所说决非空谈。接着又想起在三处人骨瓷血池所见和在裂石温泉见到的竖井地洞。这些大工程的残酷性和所具有的力量,都使得自己感到深深的担忧和极端的无奈。
作为一个小人物,只能是为了生存直面现实,尽力做一点化解的事。但是对自己的这些做法却毫无根据,最多也就一死马当做活马医。这种孤身一人进行完全没把握的尝试,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心里却感到茫然。
令俞泽炫感到恐惧的还有今天看见一座座空无一人的寺庙。一路上,除了自己一行人,同样没有相遇任何来往的车辆,没有游客,没有进香的香客。
人都上哪儿去了?对于无法了解的事情,俞泽炫尽量不去做任何猜想。他强迫自己去考虑引爆追命符的问题。首先是自己和追命符之间的距离有限制。从今天下午走过的路程看这三处距离都在百里内。
按照农的介绍,目前距离不是问题。心里暗暗希望明天剩余几处相距不要太远。另一个问题是引爆的时间。从内心感到的孤独和恐惧所带来的压力产生一阵阵冲动,恨不得现在就引爆。
俞泽炫手里握着一块菲薄的青蚨子符玉简轻轻抚摸。感觉到玉石温润的细腻,心里却极度紧张地思考着。如果现在引爆,自己哪个便宜师傅要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大概位置,那就会通知李氏家族,自己有可能早些获救。
但是如果现在就引爆,只能破坏今天到过的三处法阵。这不仅会暴露破坏者就是自己,更糟糕的是铁定的无法接近下面几处魔阵。而且现在引爆所能破坏的仅仅是法阵。对手完全可以短时间内修复,不会影响到后天晚上的仪式。
俞泽炫咬咬牙收起青蚨子符玉简。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把所有魔阵都埋上追命符,再坚持等到对手发动魔阵时再引爆。沉沉的睡意袭来,俞泽炫脑海里最后一个疑问一闪而逝,他们一直都在说的龙血是什么?
“起床了,起床了!”一阵吵闹声把沉睡中的俞泽炫惊醒。浑身酸痛,头脑昏昏沉沉的。俞泽炫咬咬牙钻出被子,穿好衣服来到屋外。山区秋冷,寒气逼人,倒是使得头脑迅速恢复了清醒。
冈崎龟寿男正在走廊里焦急的踱步。一见俞泽炫出来高兴地说:“早上好!吃了早餐我们就出发。今天计划还很多呢。”
俞泽炫紧皱眉头说:“拜托,你丫催命哇!我浑身酸痛无力,今天休息一天吧。而且这身衣服都穿了一天,连换的都没有。难闻死了。吃早餐?没食欲。”
冈崎龟寿男一听哈哈一笑说:“就知道你事儿多,早就给你准备了换洗衣裳。谁让你不让人伺候的呀。”说着拍了拍手,三个身穿和服的女孩子双手捧着浴巾,白布,运动衣裤洗涤化妆用品出现在走廊上鞠躬行礼。
其中一位十分生疏的汉语说:“去俞格子茹以。(请俞公子入浴)”
俞泽炫看着冈崎龟寿男说:“说过的,讲人话。龟先生,不必伺候。我房间里有浴室,你让她们把衣服放下,带她们出去就可以了。然后你先去吃早餐,别等我。”
“你不知道呀?”冈崎龟寿男神神秘秘地凑上前来,在俞泽炫耳边悄悄地说:“你今天要是不要她们伺候你,她们就是受到你的极大的侮辱,只有切腹自尽来洗脱受到的屈辱了!”
“你丫吓我啊?”俞泽炫对冈崎龟寿男离自己这么近距离十分反感,立即吃惊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这都是什么心态,不羞辱他反而成了羞辱,还是极大羞辱到要切腹自尽的地步。这也太受虐待狂到变态级别,啊,不对,是超级变态级了。
俞泽炫咬着后槽牙说:“你们爱切腹关我屁事。别拿我说事。”
“你看你,脸都白了。行了,算我好心帮你一次。”冈崎龟寿男得寸进尺的继续悄声耳语,“其实,你只需要让她们进你的房间就可以了。至于下一步你想怎么样就没有人管了。”
俞泽炫实在无语了只好说:“行,进来吧!”说着进到房间里,三个女人也跟着进到房间里。只有五张榻榻米的房间立刻变得十分拥挤。
“把门关上。”俞泽炫对她们说,然后说:“希望你们能听懂我的话,你们整理房间,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哦,还有昨天用过的被子也要洗。”
看见三个女人不声不响地靠近自己,立即退后一步说:,“停!谁也不许再进一步!”
还是刚才说话的女人连比划带说地比划着:“鱼格子,碗么曰库加呢的损太(俞公子,我们要看见你的身体。)”
俞泽炫没听懂,这女人又比划着重复说了一遍。俞泽炫想了一阵,猜了个大概就说:“你们三个只有你懂汉语?”见到女人点点头就接着问:“你是说你们只想看见我的身体。也就是你们怀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戏的,哟西!说的是嘎。(是的,是的,说的不错。)”
俞泽炫想了想就把外衣,里面的背心和外裤脱下说:“那好吧,不过总不至于内裤也要脱了?”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看,都点点头。于是又是一通鞠躬,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个个满意的退出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