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敬安脸色倏变:“你……你这是……不对!如果你真会这招,为什么先前不用?”
爆元术威力何其之大?将紊乱狂暴的元力聚于一点再蓦地炸开,只要元力足够,便能毁天灭地!可是,这等手段,又是那么重要的战斗,对方如果真的会,那为什么不用呢?丁敬安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
鲍世钰脸上露出古怪之色,良久方才缓缓说道:“爆元术威力之大你应该知道,同样,你也清楚一点,聚集到一点的元力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稍不留神便有可能置人于死地,而自己亦不能幸免……你我本是一堂之人,下手何必如何不留后手?”
丁敬安心中一震:“可是……可是……”对方的话在他心中看来,仿佛冠冕堂皇之言,但却又有一股隐隐的排斥之感。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之间非得分出个生死不可?亦或是,我们之间再无转圜余地?”鲍世钰默然。
丁敬安深呼吸了一口,:“你不必多言,这场比试与你我私人恩怨无关,你也会爆元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但这并不代表我已经输给你了。”
虽然丁敬安说的仍然是那么不服、狂傲,但鲍世钰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失落,也是啊,在自己本以为会是一举制胜的手段上落败,任谁也承受不了,不过现在的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优柔寡断的鲍世钰了。事关重大,自己纵然有悖于心中理念,亦要赢下这一局!
“丁兄,对不住了。”鲍世钰轻叹一声,同时心中还对另一个人说了声对不起,那是一个女孩。
“砰!”
烈浩微微颔首,世间之事本就琢磨不透,不过这两人今天都表现出了绝佳的天赋与努力,以后得好好提拔他们了,他这样想。
“丁家主,虎老弟,这次比试结果应该是又分晓了吧?”烈浩心情大好。
场中由于丁敬安引以为傲的爆元术不再具有威慑力,再加上鲍世钰修为本就高过他,所以不过片刻功夫,便被鲍世钰打得节节败退。
胜负,已是明朗。
丁冲倒是没什么感觉,这次比武他对丁敬安本来就没报什么信心,现在输了也只是习惯性地有些不愉快,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丁家不会是烈火堂的附庸。
目的既已达成,那自己儿子的输赢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犬子一向懒散,这次让他吃个苦头也好。”丁冲笑道。
烈浩大笑,不再开口。
牟伟及众人,心中都舒了口气。
“这个大哥,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什么时候学会的爆元术?怎么连我都不知道?”牟伟放心之余暗暗揣测。他知道以不是火灵之身却把爆元术修炼成功,这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看来这个大哥为了自己的理念,确实也下了一番苦功。
最终,丁敬安在勉力支撑了数十招后,被鲍世钰一记火焰刀划破了左手小臂,已是败了。
丁敬安脸上惨然:“你赢了。这个位子,是你的了。”
鲍世钰默不作声,在他心中,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在询问着他:这样不计一切手段的爬上高位,在贯彻了自己理念的同时,失去了那么多,值得吗?
但是他已经没空去回答自己了,事实上答案也只有一个: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
“承让!”鲍世钰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离去的丁敬安,对方的背影看起来很萧索,而且像一个人,朱瑞。
丁玉虎见状,心生不忿地正准备上前理论几句时,却被丁敬安拦住了,当下也唯有长叹一声,拱手向烈浩行了一礼,与其他丁家人马一起离开了。
“恭喜鲍堂主!”众人顿起欢呼之声,那些弟子见到这种刺激的打斗场面,更是兴奋的脸都红了。
烈浩大手一挥:“传令下去,所有人大摆筵席三日!”
众人呼声更隆。
鲍世钰被这股欢呼声淹没,几乎忘却了肋下的伤痕,他的内心也在一点一点变硬。从今往后,就向着让烈火堂成为阳城第一势力的方向而努力吧!
牟伟旁观者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脸上露出自满之色的鲍世钰,脸色复杂,在他心中,当初那个仗义的大哥形象已经渐渐模糊,而现在自己和大哥相距不过数米,但却有种天涯海角般的疏离感。
仿佛,对方开始变了,那么,自己做出的选择,究竟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呢?
烈火堂乃阳城超级势力,办起宴会来自然是隆重无比,堂中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随处可见推杯换盏,嬉闹玩乐之景。
但是,就算是在这种喜庆的时候,烈火堂的防御比起平常来也只强不弱,若是有其他敌对势力想要趁机浑水摸鱼,那么碰到的将会是天罗地网般的打击。
而在当日丁鲍二人比武的宽阔演武场上,此刻已经摆了上百张桌子,座无虚席,端的是热闹非凡。
“当那丁敬安一刀劈来之时,说时迟那时快,鲍副堂主仅仅把右手轻轻一挥,只见一道长达十余丈的火焰刀冲天而起,鲍堂主轻描淡写间,就把那凌厉的攻势给轻松化解。那姿态,真可以说得上是潇洒从容!”在当中尤为热闹的一张桌子边上,一人正在口若悬河地对那天的战斗进行“夸张”的描述。明显,这人平日里一定是对鲍世钰崇拜的紧的一个人。
其他人本来不信,但那一战丁败鲍胜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现在烈火堂最为瞩目的人又非鲍世钰莫属,再加上现在气氛正酣,自然不会有人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