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牙山之中郝偷蓦然心头一冷,打了个寒颤。
在这阴暗湿冷的密林中,郝偷开始提起了警惕,凭借他“行盗”多年的灵敏感应,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看着自己。
但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而且也发现不了暗中看着他的人或其他什么东西。
出于警惕,他拉近了跟月灵之间的距离,只要月灵一手刃那家伙,他便带着月灵快速离开这里。
对他来说,这样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只是,那逃进来的家伙不知道是慌不择路还是轻车熟路,身形飞快地在这深山低谷、草丛密林中乱窜。
他虽然实力低于月灵,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月灵是怎么也逮不住他。
只能眼睛充满血丝地牢牢地追着他不放。
一天,两天,三天,月灵不眠不休地追着那人整整五天,不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更远了,好在还在她的视线当中。
看着月灵这股执着、疯狂的劲儿,郝偷有数次都想出手帮她阻拦下那人。
以他的轻功,那并不困难。
只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那么做,他看得出来,月灵对这人的仇恨有多深,执念有多重。
这样的仇恨和执念只能让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斩断,受了外力干扰的话,她心里将永远留着瑕疵,心境几乎没有可能再圆满。
而且,那人的实力并威胁不到月灵的生命安全。
所以,他也就慢慢地吊在两人身后,饿了渴了就在林中摘点野果吃下,日子倒也不赖。
第六天的时候,月灵的体力透支严重,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下来。
被一棵小树一挂,摔倒在地。
但仍然强睁着累得快要睁不开双眼盯着那人,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追上去。
那人也发现了月灵摔倒,回头看着月灵,喘着剧烈的粗气,咧着嘴大笑着。
他停下来往回走了几步,想就此解决了月灵。
但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皱着眉不甘地看了看累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月灵,然后转身飞快地跑了。
月灵只是不甘地迷迷蒙蒙地看着那人模糊的身影消失,没有了一点力气,闭眼昏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刹那,郝偷身形一闪而至。
蹲下身,把月灵上身扶起靠在他的胸膛上,扶正她的头,然后把随身带着的野果捏碎,把果汁挤进月灵嘴里。
一连喂了月灵八个野果,他才停了下来。
随手扯了几片柔软的草叶擦干净了手掌上的浆汁,轻轻放平月灵的身体枕在自己的腿上。
一低头,蓦然看见月灵那苍白靓丽,却又带着倔强执着的脸庞,郝偷无法挪开自己的眼神。
连心跳都在已自己无法控制的速度跳动了起来。
他看着月灵的脸庞,呆呆的,似乎此刻的他已经远离了整个世界。
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这张脸,这个身影。
一条飞射而来想捡便宜的青黑小蛇惊醒了发呆的郝偷,一挥手,匕首划过,小蛇被击飞。
郝偷没有杀掉这条小蛇,只是用匕首棱背击中蛇身,将之击飞。
作为一个江湖经验丰富的神偷,郝偷很清楚,在这莽莽的原始丛林中,见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能不见血,就绝对不要见血。
看了看躺在腿上,气若游丝的月灵,郝偷心里沉甸甸的。
五天五夜地剧烈追逐,月灵的体力严重透支,体内真气枯竭,甚至连元气都隐隐消散。
如果不能及时休息并补充元气,她就算恢复也会大病一场,并且身体大损。
郝偷略微沉默,然后直接抱起月灵,轻功展开,迅速离去。
足足飞奔了有十来里路,郝偷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
张眼一望,前方百米处有一个不大的平坦之地,估计是雨季山洪冲刷形成的河湾。
一层鹅暖石覆盖着地面,稀疏长着几棵小树,两块巨石耸立在岸边临河之处。
郝偷双手抱着月灵,一个纵跃,脚尖在河面轻轻一触,便到了其中一块顶部较平坦的巨石之上。
轻轻放下月灵,又把自己月灵放到上面。
扶正身体,盘膝坐在她身后,双掌抵着她的背部,开始运转真气为她疗伤。
一个时辰过去,郝偷已经浑身大汗,眼中仍然凝重不已。
月灵身体亏空太厉害,经脉中没有了一点真气。
他不得不非常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输入她身体的那一丝极细微的真气慢慢滋养其经脉。
而且,这经脉的主人还无法主动配合他。
人体经脉何等复杂,更何况还没有身体主人体内循环真气的引导。
控制真气在其体内流转的难度增加了百倍不止。
辛亏郝偷一脉修炼的功法便是讲究对真气的精微控制,不然的话,面对这样的状况,他也只能干瞪眼。
尽管如此,对郝偷真气的消耗极少,但是对其心神的消耗却是非常大。
仅仅一个时辰,他就已经有点头脑发懵的感觉。
能自行修炼至先天境界的人,精神意志自然不差,郝偷继续坚持着。
只要再有一个时辰,他便能将自己输入的真气在月灵体内经脉中走遍一个小周天。
那时候,有了他的真气为引,月灵自身便会产生自己的真气,并慢慢恢复,就不用他再这么耗费精力引导了。
只需要输入真气任由月灵的真气融合壮大就可以了。
终于,完成了。
月灵体内真气开始诞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