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管家请示木师安,恭肃道:“饭菜已备好,请老爷吩咐。”
“既然备好,那就开餐。”木师安指示章管家,笑道,“各位请随木某到明月阁就坐,木某略备薄酒,诸位开怀畅饮便是。”
大伙陆续来到明月阁,按次序就坐。木师安坐主人位,火师鼎入座右上主客位,木夫人与火师鼎相对而坐,赵乾坐在火师鼎旁边,木无悔坐在纪蕙兰旁边,张离坐在赵乾旁边,木无愧坐在张离旁边。章管家备好韶华纯浆酒,梅红、梅香等丫鬟为各位斟满酒。
木师安站起身来,以主人身份首先开口道:“来,来,来。这是木某为各位准备的木府自酿的韶华纯浆酒,若有款待不周之处,还望大家见谅。木某敬各位一杯。”
大伙一起干杯,然后一饮而尽。全桌共有8道菜和两道汤。8道菜有蘑菇炖猪排、胡萝卜炖牛腩、竹笋炖猪脚、芥菜炒腌肉、青椒炒猪耳朵、黑木耳炖鸭肉、烤乳鸽、清蒸肉蟹、椒麻羊排和清蒸鲈鱼。两道汤是银耳莲子汤和莲藕排骨汤。
火师鼎见菜肴如此丰盛,回敬木师安一杯,两位弟子亦相继敬木师安一杯。火师鼎大发感慨道:“我们师兄弟妹大多已各奔东西,天各一方。如今,只有大师兄与小师弟还留在青龙山,不知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看到两位贤侄聪明孝顺,年轻有为,师兄与师妹一家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拙弟极为羡慕,大师兄与小师弟得知后也会心生妒忌。”
火师鼎提及师傅时,勾起纪蕙兰对尘封往事的回忆,她忍不住热泪盈眶,低头擦拭泪痕。多年来,她每每想起她爹纪云峰时,涕泪涟涟,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愧疚感在啃食她脆弱的内心。
纪蕙兰向来对火师鼎敏感,发现火师鼎眼神一次又一次落在她的身上,连忙避开火师鼎的眼神。纪蕙兰冥冥之中,感觉火师鼎至今对她有企图,甚至对木家有企图,但是又想不出来是何种企图,只是隐隐地感到可能会对木府有一种不祥之兆。
“哪里,哪里,不过如此。”木师安想到火师鼎的业绩,笑道,“贤弟开宗立派,收徒授业,两位贤侄英姿勃发,看来玄武教后继有人。师弟又深受燕国太子器重,愚兄极为佩服,甘拜下风。在我们六兄弟当中,火师弟鹤立鸡群,成就举世瞩目。”
火师鼎叹了一口气,道:“师兄有所不知。当年,师傅因拙弟一时之过,将拙弟赶出青龙山……”
纪蕙兰听出火师鼎依旧对她爹纪云峰心怀怨恨,不由得横眉怒目道:“《象仪宝典》是青龙山至尊秘籍,没有我爹的允许,任何人对其抱有非分之想,便是大逆不道。你偷盗秘籍,已铸成大错,却不思悔改,这叫活该,还有脸责怪我爹。”
火师鼎见纪蕙兰满脸怒气,立即起身作揖道:“这些年来,愚兄深刻反省自身,确实对不住师傅。刚才一时失言,特向师妹赔罪,伏望师妹见谅。”
纪蕙兰怒气稍解,沉默不语。木师安瞧见纪蕙兰怒形于色,瞪了她一眼,道:“火师弟促成你我伉俪姻缘,我们尚未致谢,师妹竟因火师弟一时口误,就大加责备,怕是不妥。”
纪蕙兰怒容满面,本想说;“若不是他使用阴损卑劣的手段拆散妾身与水师兄,否则妾身与水师兄必会结成旷世姻缘,妾身才不至于屈身嫁给你。”可是,话到嘴边,硬是被纪蕙兰压下去。纪蕙兰意识到瓜熟蒂落,孩子们已经长大,而她是自愿嫁给木师安的,又对木府当前的状况感到满意。若是当着火师鼎、丈夫与孩子们面,毫不顾忌地说出这种令整个木府难堪的话来,不仅令木府蒙羞,还会助火师鼎企图得逞,只好强忍怒火。
火师鼎发现纪蕙兰不肯原谅她,举起酒杯,躬身道:“师妹,愚兄这厢给你赔罪,自罚一杯。”
火师鼎一饮而尽,纪蕙兰低头沉默不语言。火师鼎斟满一杯酒,微笑道:“师妹,愚兄敬你一杯。”
纪蕙兰嗤之以鼻。当年在青龙山拜师学艺时,火师鼎就觉得小师妹对其看不顺眼,至今依旧如此。火师鼎有一股莫名的怒火,但是不敢发出声来,也不能显示在脸上,只能强作欢笑。
木师安怒道:“师妹,火师弟真诚悔罪,你竟然不识抬举,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纪蕙兰怒而拂袖离席。木师安愤愤道:“火师弟不要见怪,师妹什么都好,就是这倔脾气向来改不掉。”
火师鼎缓缓坐下来,温言道:“都怪拙弟出言不慎,惹得师妹与师兄不快,拙弟深感惭愧。”
“不要管她。”木师安叹了一口气,对玄武教过去兴趣浓厚,遂笑道,“柯道长道骨仙风,光风霁月,武技出神入化,愚兄仰慕已久。猝然离世,诚是天下武人心中之痛。其中定有缘由,望师弟不吝赐教。”
“师兄这是哪里话,贤兄有请,拙弟敢不讲解。”火师鼎神情变得严肃,极力泻倾千言万语,“贤兄有所不知,拙弟受牛师兄推荐,得以拜柯道长为师,拙弟这才有了栖身之所。想到此前,拙弟投靠豫州白虎教时,白虎教教主连赞毫不念及同道之情,竟将拙弟赶走。拙弟几无立足之地,万念俱灰,幸亏洞烛教牛秀泽道长倾力推荐,柯师傅才收留拙弟,拙弟拜于其脚下,才有今日之局面。洞烛教门徒众多,欣欣向荣,可是柯师傅因二师兄马明成阿谀献媚,投其所好,废掉大师兄鱼贯球教主接班人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