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登眉头一皱,“是在茶水房见到的么?”
“是。”
众人目光从洛昆身上移向纷纷移向虞刚,细想之下,觉得有点奇怪,平日里,虞刚一向活跃,今日紧紧说了寥寥几句话,莫非他是避嫌?虞刚因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并不心慌,缓缓道:“茶水是洛师弟送的,弟子并未插手?”
连登脸色更得更加难看,“你在茶水房见过焦婶么?”
虞刚面色平静,娓娓道来,“弟子没有见过。今日上午,弟子恰巧碰到洛师弟愁眉苦脸地走过来。弟子料想师妹近来心思都倾注到木公子身上而冷淡了洛师弟,故而便劝洛师弟亲自给师妹送茶,以增加师妹对他的好感。洛师弟泡好了一壶茶,弟子便与洛师弟一同离去,洛师弟去师妹房间,而弟子则去自己的房间。刚去不远,弟子听到一种奇怪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悄悄地望了一眼,原来是木公子进入茶水房。弟子当时认为木公子只是打热水,便没当回事,径直回房间去了。”
虞刚早不提此事,晚不提此事,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把木无愧扯进来,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连瑾恬气愤道:“大师兄,你可要把话讲清楚,你看清楚了么?莫非看错了人?”
虞刚微微笑道:“师妹先别急,木公子住在白虎寨已超过三个月,他的模样我再清楚不过了,是不会看错的。再说,我只是看见他进入茶水房,至于茶水房里边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连登眼前一亮,终于找到线索了,急言道:“你是说很有可能是木无愧下毒么?”
虞刚严肃道:“弟子并无真凭实据,不敢冤枉木公子,否则早就向师傅举报了。”
虞刚诬称在节骨点上亲眼目睹木无愧出现在茶水房,但没有诬告木无愧下毒。依照常理,想要把自己的嫌疑推脱得干干净净的,就要狠咬其他嫌疑人一口,但是虞刚并没有这样做,留给众人遐想的空间,这让众人对他所言多少信上几分。若是虞刚咬定是木无愧下毒,必会露馅,只会导致弄巧成拙的后果。木无愧此前并没料到虞刚明显牵扯到此案之中,顶多是想在背后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然后坐收渔利,现在只觉得这个人拿捏得太准,实在是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木无愧若是此时声辩,自会让人产生狗咬狗的感觉。因而,他一直不动声色,静静寻思摆脱嫌疑的法子。
焦杭意识到刚才急于攻击木无愧,太过冲动,没能揪住木无愧的辫子,反而招致连瑾恬的辱骂。他正努力控制自己暴怒的情绪,改为旁敲侧击,从侧面摸索木无愧的软肋。他冷冷道:“洛师兄那时看见木无愧么?”
洛昆本就缺心眼,向来心实,不会打诳语,慢慢道:“我给木公子送茶时才在他房内见到他。”
焦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洛昆说错了,急言道:“洛师兄,你在别的地方见到木无愧么?”
洛昆缓缓道:“没有。”
虞刚没有指称亲眼目睹木无愧下毒,连登多少有点失望,遂将揪出凶手的希望寄托在洛昆身上,只是这个徒儿不善言辞,需要多加引导,方能摸出一条线索来。连登略带失望道:“洛昆,是你替木无愧泡的茶吗?”
洛昆恭声道:“不是。”
连登大吃一惊,“谁泡的茶?”
“徒儿不知。”
“你把别人泡好的茶送给木无愧,是么?”
“正是。”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歹人看准洛昆要为木无愧送茶,事先将一壶毒茶放在茶水房,专侯洛昆上钩,也就是说,歹人暗中盯上了洛昆,对洛昆的行动了如指掌。但是,话说回来,洛昆也只是一面之词,依旧摆脱不了作案的嫌疑。
一番盘问下来,还是雾里看花,连登急得一直眉头紧皱,又将怀疑的目光抛向木无愧,厉声道:“木无愧,你为何不声辩?”
木无愧正色道:“晚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只有连师姐肯相信我。我说我说没有行凶作案,谁愿意站在晚辈这一边么?”
连登哑然无语,只好愤怒地瞪着木无愧。焦杭看不过木无愧那副诡谲的嘴脸,怒道:“大师兄亲眼看见你进入茶水房,你有何话可说?”
木无愧掷地有声,道:“纯属子虚乌有,我根本没去过茶水房,大师兄怎么会看到我?”
虞刚装作一脸吃惊的样子,温言道:“木公子,我是在暗中发现你的,你当然没有注意到我。”
连瑾恬忍受不住,大叫道:“虞刚,木公子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他没有去过茶水房,你为什么非要咬着他不放?”
连登怒瞪女儿一眼,“让他们对质,不许你插嘴。”
连瑾恬翘起嘴巴,一脸怒气,不再吱声。
虞刚温言道:“木公子有师妹的袒护,便不把白虎山其他人放在眼里。”
木无愧不由得怒道:“虞师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我?”
焦杭冷冷道:“木无愧,你鬼鬼祟祟,虞师兄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狡辩,还有脸指着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焦杭脾气火爆起来,很少认人,只怕他又要动粗,弄不好有人死伤。木无愧静下心来,就着虞刚与洛昆的话茬,想到了细枝末节,遂正色道:“既然你们认为我泡了一壶毒茶,洛师兄送茶到我房间时,我正在房内,那么焦婶又死于何人之手?”难道我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