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蕙兰垂下双目,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沉思半刻后,点头道:“好吧,就依你。”
绿茵被关在房间里,自顾哭泣,没有心思用餐,花容憔悴。徐妈妈接连为为她送去两顿饭,绿茵颗粒不进,徐妈妈摇头叹气,只得原封不断地把两顿美食端给木无愧的爱犬吃。待至中午,徐妈妈料定绿茵肚子饿得呱呱叫,送去绿茵最爱吃的小米粥、莲子红枣糕、核桃梅花酥、玉米菊花羹和莲藕香菜汤。
绿茵粉嫩的双颊哭得红肿,肚子饿得干瘪瘪的,一见到这些心爱的美味佳肴,顾不上平日里优雅的吃相,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扒得精光。徐妈妈侍立在一旁,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徐妈妈刚端出盘子不久,绿茵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脸上似乎可以看到些许笑容。
徐妈妈估计绿茵吹灯拔蜡了,前往房间探视,发现绿茵双手托着双颊,嘴角还有血迹。徐妈妈赶紧摸摸绿茵的鼻孔,毫无气息,分明已经断气了。再抹抹绿茵的额头,尽是冰凉一片。徐妈妈阴冷地笑了一声,可是当她瞧见绿茵一双睁得大大的眸子时,她感受到一种阴森恐怖之感。她意识到绿茵似乎用眼神告诉她们,我纵使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们。
徐妈妈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冲出房间,奔向纪蕙兰的房间。纪蕙兰一见徐妈妈一脸恐惧的模样,便知已经有了结果。
纪蕙兰轻轻关上房门,见徐妈妈慌张神情,意识到徐妈妈受到惊吓,便安慰道:“妈妈,你不必再见绿茵了,我吩咐其他人处理绿茵。”
徐妈妈疑惑不解,“夫人知道绿茵已经上路了吗?”
纪蕙兰冷冷道:“你用的是毒箭木,此毒液呈白色乳状,奇毒无比,稍微沾上一点血液,即可毙命。我在她的饭食里放入的大量的毒箭木,效果肯定是立竿见影。你的脸色告诉我,她已经命赴黄泉了。”
徐妈妈语声颤抖,赞道:“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纪蕙兰垂下双目,叹了一口气,“绿茵这丫头,娇丽动人,机智敏锐,我本想将她许配给无悔做小妾,没想到她却动了这般歪心思,可悲可叹啊!”
珑佳公主虽说昨日受到惊吓,可是有木无愧在身旁倾心保护,遂对打猎产生浓厚兴趣,主动要求木无愧陪她去打猎。木无愧再次在珑佳公主面前露一手,狩猎之技已入佳境,珑佳公主自然是喜不自禁。在木无愧的指导下,珑佳公主破天荒地射死一只野兔子。这一日收获着实菲浅,射死两头野猪,一只狼,两只貂和四只野兔。两人对猎物本身没什么兴趣,只对狩猎兴趣浓厚。然而在这青黄不接的季节,这一天山间多了不少樵户和猎户,猎户竞相打猎,可能因不少人是生手,或者是技艺欠缺,所获无几。木无愧见他们眼红,便将这些猎物转赠给他们,珑佳公主只是从中挑出两只温顺可爱的小兔崽子,这两只小野兔只是腿部受了箭伤,并无大碍。当然,珑佳公主不是为了吃肉,而是圈养起来以供玩耍。在木无愧的感染下,珑佳公主甩掉昨日那般妒忌、耍性子的脾气,反而为木无愧的义举所感染。
蒋明和吴康按照纪蕙兰的指示,将绿茵的尸体拖至木府附近的星斗山上,胡乱挖一个小坑,将其丢入其中,然后匆匆掩埋。木无愧对这一日的收获沾沾自喜,正打道回府,不料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木府两位男仆吴康和蒋明,他们正朝山脚走去。木无愧本以为吴康和蒋明是来打猎,可是他们并未带上打猎器具,而且都是穿着便装。木无愧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烦,干脆什么都不想。
珑佳公主颇感意外,试图喊叫,却被木无愧掩住嘴巴。木无愧轻声道:“姐姐不要惊扰他们。”
珑佳公主疑惑地问:“怎么啦?他们不就是你家的两个狗奴才吗?你还怕他们吗?”
木无愧微微一怔,“姐姐,这么一叫,可要坏了大事,他们肯定要告诉我娘,我娘就不会让我陪姐姐打猎了。”
珑佳公主冷笑道:“你小子就是胆小怕事。不就是打猎吗,我们都好好的,怕什么?”
木无愧瞟了珑佳公主一眼,“姐姐,有所不知,打猎危险,小的把姐姐带入险地,我娘得知后肯定会责罚我,我以后就不能陪姐姐打猎了。”
珑佳公主柳毛一竖,“怕什么?本公主去警告他们,他们一定不敢出卖你。”
木无愧轻声道:“怕是不好,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他们对我娘忠心耿耿,我也不想惊扰他们。”
珑佳公主紧紧嘴唇道:“你小子就是怕事,本公主只好算了。”
木无愧这才安心,带着珑佳公主火速返回。
木府充满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氛,完全不同于往日的那般安详恬静。傍晚时分,木师安匆匆赶回府中,下人们远远远望见木师安,仿佛见到瘟神,头也不回地躲到木师安看不见的地方去。木师安隐隐约约地感到一种不祥之兆,绿茵可能出事。他跑到绿茵房间外面,只见房门依旧被大铁锁牢牢锁住,喊了几声